玖儿提溜转动眼珠子,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坐在人群边缘处的长定,很快又把视线移到别处:“听玉书来历不明自小被遗弃,在年幼无自保能力时,被青丘神山上的一个老妪抚养长大。”
“人人都说是他们的王年纪渐长,有了自已的主见,不想再受妇人之仁的老顽固指手画脚,在与之商谈的间隙,老妪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永远离开了青丘,没人再见过她。”
“哼,离家出走?呵呵,我看离家出走是假,杀人灭口铲除异已是真。”贺於菟鼻孔用力地抽了抽,面上的轻蔑毫不遮掩地展现。
玖儿听后认真点了点头,答道:“确实如此。由于神女先前就对听玉书心生怀疑,自然不肯放过蛛丝马迹,她费尽心思笼络人心,终于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旧闻。”
“听玉书自小就偏执顽皮,总是捣乱顶撞那老妪,老妪当他亲生儿子一般养。眼见着听玉书犯下的错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可挽回,老妪极力规劝但收效甚微。直至她发现听玉书产生了唤醒烛阴的痴心妄想后,在暗中杀了很多无辜的人族,提刀架在自已的脖子上以命相逼。”
贺於菟说不出话来,邓良霁开口说出最后的定局:“但听玉书并没有回头是岸,而是毫不留情亲手杀了昔日养大他的老妪,将之抛尸野外。”
贺於菟眉头紧皱,但暗中松了一口气,幸好,阿闫并不知晓。
那就永远不要知晓好了。
“听玉书有万般讨伐的理由,我等皆义不容辞。”一道清朗的嗓音从门外的灿烂烈阳里响起。
“终于到了啊。”玖儿笑眯眯地望向来人。
“蓼藜,好久不见。”高大清瘦的青年也回以微笑。
“贺修堰,你哥呢?”玖儿歪头问道。
贺於菟跟着这声称呼望进青年清澈的眼眸里,是熟悉的青色。
贺修堰眨了眨眼,往旁边走了两步,露出身后的众人。
“贺修良。”贺於菟一字一句将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於菟。”贺修良微笑回礼,随即朝白枍说道,“狼族已在行固山潜伏,云姨坐镇,一切准备就绪。”
白枍点点头,将未说完的话继续,大有一种今日不把全盘摊开来说就不罢休的感觉。
“狻猊之后,神女下派朱宫,”白枍抬起苍白的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指向坐在角落的长定,“朱宫是神女埋在听玉书身边最深的一颗棋子,到如今应当。。。。。。或许还没有暴露。”
白枍半道改口,只要是听得见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试探之意。
长定木然地回答道:“并未。”
白枍轻轻揭过:“天狼鱼台的意外,让神女有些愧疚,所以将剩下的天狼族都放在了身边照看,并把天狼鱼台交给天狼保管,以待找出下一任天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