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四百年前,张家神子杀上巫山,他们命你交出沈寿,他们烧光了竹林,用竹条。。。。。。。”
巫奴眼睛睁大,一段带着恐惧和残忍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涌现。
“你是。。。。。。。你就是那只天狼。”巫奴惊愕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久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巫奴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执念,自从沈寿留在巫山之后,巫奴以为他会永远留在这里的。
张家神子每隔一段时间就在了了山脉大开杀戒,就算是寻常飞禽走兽都不放过。但妖兽们无处可去,只得在山脉中东躲西藏,一时间人心惶惶。
沈寿除了在当年妖潮时远远地见过当时的张家神子一面,但未曾交过手。他留在巫山只是为了筹谋神女布置之事,却没想到张家神子会屠山。
在危险来临时,沈寿一时间化作白鹤飞越千里,将巫山和巫奴,统统丢在身后。因为在他心中,神女的任务远比其他东西重要,包括他的命。
张家神子活捉了巫奴,用尽手段逼她说出沈寿的下落。
巫奴抗拒不从,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就在将死之际,一头天狼从天而降,硬扛着漫天的鬼鎏金,将她从张家神子手中抢走。
“这一切,都是因果轮回吗?”巫奴的眼眶湿润了,她抬手将溢出眼角的泪揩去,心底没来由地一痛。
玖儿扶额,漫不经心地打断巫奴的伤春悲秋:“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提过就算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拿下听玉书,让烛龙回到它该待的地方去。”
贺修良说:“当时修堰和我皆在神女手下,听玉书提前将修堰遣去青丘,本想借此先下手为强,却没想到修堰在听到我被神女下放的时候,半道掉头回来找我,这才没让听玉书得手。”
贺修堰道:“没想到听玉书用心竟然如此险恶,我险些着了他的道。接下来,望诸位齐心协力,还天上和人间一个太平。”
长定有些感动,双手微微颤抖,却仍然缩在角落里当鹌鹑,没有说话。
“我。。。。。。我先去给阿闫喂药。”贺於菟并未被贺修堰的三言两语激起心中热血,他在这样众志成城的场景里,唯一想到的却是病入膏肓的茹承闫。
一直站在巫奴背后的祖北道:“我去看看火候。”
从西征之战的幻境中回来之后,祖北一直幻化成清秀的青年模样,此时跟在九尺高的贺於菟身后走出明暗不一的厅堂,瘦削的脊背竟然有种仓皇逃离的感觉。
玖儿在所有人的沉默中不动声色地嘴角上扬,随即十分自然地往后靠,抬头与白枍对视,四目相对之中尽是了然之意。
后院的火炉旁,祖北神情木然地立一旁,盯着噼里啪啦燃着的伸出来的一小截木柴。
贺於菟先去了厢房,守了一会儿茹承闫,左等右等实在没等来那碗药,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