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芳雨手持桃枝站在宁落雁的正前方,她肩上的小鹿早已变成将近两丈的高度,如同一座阁楼一般,封住右后方的位置。
律疏狂则是在宁落雁的左后方,手持玉箫“乱红”,随时准备对宁落雁出手。
春风派擅长以箫声封住对手修为,而且此种功法范围极广,可以影响所有听到箫声的人。不过也因为此功法范围太过广大,其威力也会相应的减弱。若是遇到修为强自己太多的人,这种功法便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所以,为了弥补此种功法的不足。春风派还有一种直接以手中玉箫触碰对方脉穴,封住对方修为的法子。因其只对一人施展,所以威力强了不少。若是玉箫点在对方额头、咽喉、心脏这等致命之处,更是可以直接将其诛杀。
宁落雁此时三面受敌,可她面上并无一丝惧色,右手掐“玉剑诀”,碧绿色的剑刃露出锋芒,仿佛能将那黑夜割开。
巨鹿张着巨口,率先向宁落雁冲来,那狰狞的样子仿佛不像鹿,而是变成了某种凶残的肉食动物。
那鹿的嘴张开如同一个山洞,那一口牙好似那嶙峋差互的利石,完全没有鹿的灵动,狮子恶狼也不及它的猛戾。单是这鹿,便有着千岁境七重的修为。
没等那鹿的巨口将宁落雁咬碎,陆芳雨与律疏狂也是同时出手,一根桃枝,一把玉箫,分别指向宁落雁的心口与脖子侧方。
宁落雁只有一柄剑,而对手却有三人。“玉剑诀”虽然锋利无比,但宁落雁却没有清锋那等招式。她无法以极快的手法在那二人一鹿之前先将他们斩杀。她只能先杀掉一个,可若是如此,另外两人的攻击便会落在她的身上。一命换一命不是她的目的,她要的是将这二人一兽全都击杀在此。
宁落雁放弃了“玉剑诀”,她双手握“玉棺诀”,将自己裹了起来。玉棺将那鹿的牙齿差点崩碎,又将那桃枝和玉箫隔绝在外。
“玉棺诀”既可以修复伤势,同样可以用来防御。清锋曾击碎过许风情施展的“玉棺诀”,可陆芳雨与律疏狂的实力与其相差甚远,他们拿这“玉棺诀”却是毫无办法。若是宁落雁一直躲在里面,除非她饿死,否则陆律二人便无法伤她分毫。
陆芳雨与律疏狂见宁落雁将自己防御得滴水不漏,二人却也不急。他们的目的与宁落雁不同,他们要的是逃而不是杀。眼看自己的攻击无法奏效,二人趁宁落雁躲在“玉棺诀”的空当儿,果断转身后撤。
巨鹿重新变小跳到陆芳雨的肩头,律疏狂与她选了不同方向,各自逃窜。分开逃跑,宁落雁便只能追击一个,当她杀掉追上那人的同时,另一人便可以逃出生天。
陆芳雨与律疏狂用命在赌,赌宁落雁会去追对方而不去追自己。律疏狂觉得自己赌赢的几率很大,因为让弟子奸淫宁落雁的是陆芳雨,她应该更恨她一些,自己从始至终只不过是吹了一曲而已。
律疏狂觉得自己八成会活下来,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笑。他有些庆幸,庆幸陆芳雨竟会将事情做得如此之绝,庆幸自己除了封住宁落雁的修为之外,没有对她做出什么羞辱之事。
他跑了没多远,忽觉得这天气突然热了起来,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撞上了一面光滑剔透,泛着红光的墙壁。他觉得更热了,因为那墙壁之上竟然喷出来了熊熊的烈火。
律疏狂明白,自己被“玉瓶诀”关住了。他瞥了一眼,隐约看见宁落雁双手握诀追赶着陆芳雨,那两人的距离在不断缩小。紧接着,律疏狂便没有去看那两人,因为他感觉到火热的痛感将自己整个包围,他甚至闻到了自己的肉被烤熟的香味。
律疏狂的衣服与皮肤被烧得混在了一起,没过多久,二者又一同变成了如木炭一般的东西,已分不清他身上的到底是皮肉还是衣服。
他的头发也烧了起来,脸上的皮肤已经没了纹理,只有血肉模糊的黑。
律疏狂手持“乱红”不停地敲击着玉壁,可那玉壁却是结实得很,任他拼尽全力也砸不出一丝裂纹。
又过了一会,他手一松,“乱红”从手中掉落。他的眼珠也因为高温从眼眶里掉下,除了形状以外,已看不出他是一个人。
他现在就像一条漆黑的影子。
最后,他连影子都已经不像,而是变成了瘫灰烬。
律疏狂变成了一抔骨灰,那红色的巨瓶就像是他的骨灰盒。
宁落雁见律疏狂被自己烧成了灰,她解开“玉瓶诀”,律疏狂便连骨灰盒都没有了。只需一阵风,他就会飘飞在空中,他过往的一切经历、心中的种种思绪、无论是痛苦还是荣耀,都会混在一起烟消云散。
律疏狂死了,宁落雁也来到了陆芳雨的身后。
陆芳雨顿时慌了,仿佛身后的不是宁落雁而是死亡。然而宁落雁此刻就代表了死亡,她右手抬起,“玉剑诀”凝成。
没等陆芳雨回头,她只觉心口一阵刺痛。她一低头,看到了一截碧绿色的剑刃从自己的胸前伸出。
她拼了最后的力气,缓缓地回过头,看到了一脸冷的宁落雁。
“噗呲”一声,宁落雁抽出了玉剑,陆芳雨倒在地上,仍然保持着回头的姿势。
人可以回头,但也不能“回头”,宁落雁不会给陆芳雨“回头”的机会。
陆芳雨肩上的小鹿在主人回头之时便跳了出去,在陆芳雨倒地之时,它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它拼命了地跑,宁落雁几步便追上了他,指尖玉剑一挥,那鹿直接被剖成了两片。
三位千岁境身殒阵中,此刻这阵里只剩下玉婵宗的人,以及那三宗剩余的弟子。
可除了清锋与李矜之以外,没人知道还有一位千岁境也在这阵中。
虎道人将云诏之外零散的修士杀了个干净,他此刻来到一处营地前。几名修士守在一处帐篷外,架着火堆。
陆芳雨此刻本该在这帐篷里休息,然而她却倒在了某处连名字的没有的地方。
她没有化成灰,却与化成灰也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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