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赤炎伸出小手:“嗑瓜子么?”
裴远歌表情凝固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跟你弟弟谈情说爱啊,喏,他就在上面。”临走的时候,闻人千绝嘱咐过赤炎,最好不要露出自己是去监视裴远歌的,赤炎便随口胡扯。
裴远歌心里一沉,一抬头,果真看到上面坐着的,是裴远空。
兄弟两个大眼瞪小眼,互相之间都有尴尬。
“咳咳。”裴远歌抢先占据话语优势:“你们两个在谈恋爱?”
这次轮到裴远空的表情凝固了。
赤炎就坐在裴远歌的身后,眼波流转之间,媚入了骨子里,让人不由自主想顺着她说话。
经过上次吃的亏,裴大统领已经可以抵挡她的媚术了,心思转了千百遍,居然还是道:“嗯。”
赤炎笑了,那乖巧的模样让人心神俱是一荡。
“啧啧,什么时候的事情啊。”裴远歌特别尴尬,试图转移话题,从马上自动自觉地下来了。
裴远空看了看自家兄长,还是说道:“再忍几天吧,太子妃一定会有办法的。”
裴远歌很沉默,袖子下面的手指收紧,握成了拳头。、
他有多痛苦,谁能体会得到?
多等几天,说着容易,做起来却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了。
“知道了。”裴远歌也不想让亲人担心,半晌只是凄然一笑,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赤炎瞥了一眼裴远空:“谢谢配合。”
人也消失不见了。
裴远空摇摇头,对她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除了这些我还需要带上什么?”
闻人千绝人没有亲自来看着裴远歌,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殿下和裴远歌之间一直有联系,在裴远歌还在大胤调查的时候,她心里隐隐地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表面的皮毛。
云丰的情况一定比自己想象地更加糟糕。
于是在这次出发去云丰之前,她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仅要把盛落救出来,还得保证大家都能全身而退。
无痴扫了一眼闻人千绝准备的那些东西,散漫地抬手往嘴里倒酒:“缺。”
“缺什么?”闻人千绝眼睛扫过那上面的东西,实在看不出来还有什么需要的。
“我。”
无痴微微侧头,对闻人千绝吐出了一个字。
闻人千绝看着他,刀锋般的眼眸慢慢地浮上一层戏谑:“怎么,京城待够了?”
“没意思。”无痴也很坦诚。
他知道了自己这种病没有药可救,而他的解药也是他的毒药。
百里鸢整日在皇宫里被皇上安排着相亲,他坐在这别馆里百无聊赖,两个人隔着一道宫门跟永不相见了似的,有什么意思。
“要不你先回无心谷。”闻人千绝琢磨着:“至于你的‘解药’,我走之前想办法给你送去。”
她嘴里说的“解药”自然是百里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