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的心中也是波涛汹涌,难以平复!他作为第一个见识过训练结果的人,按理说,那震惊的心情早就趋于平静了。
事实上杜峰对这结果确实表现的很平静!因为让他不平静的不是这结果,而是纪子期这个人,那个瘦小的、清秀的少年!
杜峰抬眼看去。她就站在那,纤细挺直,弱不禁风,明明一别需要别人保护的稚嫩模样,偏又给人无限的信任!
面上淡淡含笑,专注地注视这一切,神情却波澜不惊,仿佛那些荣耀宠辱与她无关!
清风中的她,阳光下的她,就像一幅画,一幅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画!
杜峰的心中,忍不住涌上一股,想要撕烂这幅画的冲动!
射箭场下突然失去控制,原来是有个士兵带头冲了上来!紧接着更多的人冲了上来,十人,百人,甚至更多,他们分别抬起秦日勉及那十八人,将他们抛向空中。
纪子期只呆楞了一瞬,立马偷偷从边角上偷溜下来,准备悄悄离开。
突然一人扯住她的衣袖。
纪子期回头一看,原来是曹云清。
“大人!”她惊喜道。
曹云清伸出食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脱下自己的外衫,罩在纪子期头顶,将她藏在身后,躲躲藏藏的,带着她偷溜了出来。
杜峰被冲上台的将士挡住了视线。他站起身,找准空隙,再看台上时,发现那个瘦小的身影已失去了踪影。
纪子期随着曹云清回了粮草署。
粮草署众人只知今日纪子期要在营地射箭场,举行演习大会,除了曹云清被邀请过去观看外,其余人都留在了粮草署。
当下见到曹云清与纪子期回来时的狼狈样,还以为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也不敢问,都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拿着公文出了门,说是去库房转转。
纪子期不知众人想法,也没在意,取下罩在头上的外袍,还给曹云清,感激道:“多谢大人!”
曹云清笑着接过外袍,“子期不用客气!”
纪子期子真诚道:“要的,大人!若不是大人来的及时,子期恐怕渣都不剩了!”
曹云清爽朗大笑,“他们都是一群爽直的汉子,只是表达热情的方式,偶尔过激了一些!”
纪子期苦笑,“子期也明白,只是子期这小身板,怕是受不住他们的两三下折腾!”
曹云清赞同地点点头,“正好,子期你下午就留在这,关于这次风速的有些问题,我还想跟你请教一番!”
“大人客气!子期定知无不言!”
这边秦日勉被众人放下来后,突想起大功臣纪子期,担心她那细胳膊被人捏伤了。结果四处张望许久,也不见人影,心中不由犯起了嘀咕。
紧接着就被邱将军逮着,说是要同他庆祝,请他喝自己珍藏十年的梨花酿!秦日勉一听,酒瘾上来,口水都流下来了,便将纪子期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纪子期一直在粮草署待到天黑后才回到营地,还没到自己的小帐,就被心急如焚的杜康给揪住了,“子期,这一整天你去哪了?”
“演习大会结束后,我看大家都兴奋的冲上台去,有些害怕被撞到,便悄悄下台来。正巧碰到曹大人,便同他一起去了粮草署,沟通计算风速的问题。”
纪子期看着一脸焦急的杜康,眨眨眼有些疑惑,“杜康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唉,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杜康欲言又止,“少爷一直在找你,找不到人发了好大的火!你赶快进去,自己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