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而再,再而三,娇娘终于承受不住,带着娘家人,与他闹了起来。
他当着外家人,廉不知耻道:‘娇娘,你虽名为娇娘,可在床上一点也不娇,比起那些青楼女子来,实在太过寡淡无味了!’
原来,他不仅是找先前那名青楼女子,到后来还经常光顾其他青楼女子!
娇娘家人当场脸都躁红了,拉着娇娘便要离去。
可娇娘不甘心!娇娘留了下来!娇娘要报复他!
既然你喜欢青楼女子,好,娇娘就去做个青楼女子!
然后,娇娘就成了现在的娇娘!”
一出老土的痴情女遇到负心汉的戏码!只是娇娘,你这性子也太激了点,为了个渣男就这样糟蹋自己!纪子期一时也不知道说啥好。
娇娘见纪子期愕然的神色,咯咯大笑,花枝乱颤,“官人莫不是当真了?奴家不过是看官人一介读书人,为了迎合官人,随口编的故事而已!”
…纪子期额头冒下三根黑线。
“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这天下男儿皆薄性,却是真的!”娇娘笑声中,带着三分感叹,“所以能快活得一日是一日!”
纪子期似有所感,也叹道:“娇娘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人生苦短,何苦同自己过不去?不过都是区区数十载罢了!”
娇娘咦道:“倒看不出官人小小年纪,就能如此通透!”
纪子期苦笑道:“只不过有感而发而已!在下不过一俗人,自然也逃不过这世间的七情六欲!”
娇娘此时面上终于不再是戏弄的神色,“官人真性情,之前是娇娘浅薄了!官人莫怪!”
纪子期忙道:“不敢,不敢!”
正经起来的娇娘,却好似没有之前那般放得开了。
或许是终日做戏,早已忘了自己本来的面目!
这边帐内安静下来后,隔壁帐男女的喘息声,便清晰地传了过来。
娇娘心中自嘲,再正经又如何,终归不过是已沦落风尘的妓女!还当自己是以前那藏在深闺的小姐吗?
她重新带上职业的媚笑,软语娇声道:“官人,刚刚和官人聊得太开怀,奴家差点害了官人了!”
纪子期不解,“娇娘何意?”
娇娘暧昧道:“官人在奴家帐内待了这么久,却一点响动也没有,被别人知晓,怕是误会官人那个不行了!”
纪子期大囧。
娇娘咯咯笑道:“官人不必担心,奴家既收了官人的银子,这戏自然要做足!”
纪子期还想着,要问她如何做戏。
娇娘已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起来,还用手掌拍着床沿,制造令人怀疑的声响。
纪子期的耳根都红透了。
娇娘看着她脸红的模样,边哼边笑。
等到终于离开娇娘的红帐时,纪子期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擦擦额头的冷汗,朝自己小帐的方向,飞奔而去。
还没来得及进帐,便被杜峰叫了去。
纪子期喘定气,走进杜峰的帐里。
一进去,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杜峰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浑身散发着冷气,整个帐内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杜康在一旁,神色不知是喜还是忧。
纪子期想起刚刚在娇娘帐内的尴尬,瞪了杜康一眼!
心想,杜康,今日这账迟早要跟你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