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富贵轻笑了一下,安慰牧宁氏道:“那会儿子不正赶上牧府里也有事儿么,宁婶娘才无暇顾及。不过,现下应该还来得及,能救。我可以先去看看牧轻舟吗?”
“可,可以,自然是可以的,随我来。”
牧宁氏引着姜富贵往主屋后面走,穿过廊道后,上了楼梯去往二楼。
“大夫说,舟儿需要多晒晒太阳,这样有利于恢复,所以我们就把他安置到了这头的院子里。”
姜富贵边走边打量,这个院子光照充足,确实更利于牧轻舟吸收阳气,调理身体。
早前得了通传,负责照顾牧轻舟的嬷嬷和小厮已经候在了厢房门口,见着牧宁氏和姜富贵后,立刻上前见了礼。
这会儿子,姜富贵已经能闻到四周围相较浓郁的中药汤味儿了,连同空气里都弥漫着苦味儿。
她其实大概是能猜到一些牧轻舟的状态的,只是当她跟着牧宁氏一起进入厢房,瞧见床榻上躺着的牧轻舟时,她仍是被小小吓了一跳。
就见床榻上的牧轻舟双眼凹陷紧闭,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而他身形如枯木,小小个人儿完全没有精神,他甚至比半个月前姜富贵在街道上救他的时候瘦了几乎好大一圈。
“牧轻舟这般模样多久了?”
“从凤落城回来后,舟儿就病倒了,来势汹汹的,接着就不怎么吃的下东西了,没两日就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说话的时候,牧宁氏眼眶跟着就红了起来,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
作为母亲,她眼见着自己的幺儿日渐消瘦,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随后,姜富贵又问:“请来的大夫可有说是什么并病症吗?”
牧宁氏摇摇头,努力压制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不让它滴落:“寻过好几个大夫,可就是找不出原因,只能用着补气提神的药汤方子,含着人参吊着一口精气神儿。但,就是这两日,舟儿连清醒的时辰都愈发短了,气息也轻弱了很多……”
越说越心疼,牧宁氏终是没有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才接着道:“中间我隐约想起凤落城那会儿,二小姐差人来找过我们,便想着二小姐或许有法子能救舟儿,于是便和母亲、老爷商量了一下,寻了个妥帖,不易叫人发觉的由头,悄悄把二小姐请过来。信件送的委实有些突然,我们心里也没有底,深怕二小姐不愿意来……”
“所以,你们就让牧管事留在了凤落城里,亲自等消息么?”
如此状况,是和姜富贵预料的大差不差:“其实,你们也存了赌一赌的心思,能成最好;不成也只能就此作罢。”
牧宁氏点头应声:“确实是这样,只是没想到还劳累姜老太君也辛苦走一趟了。”
“祖母理解的,宁婶娘不用太过自责,就是路上花费了些时间,耽搁许久。”姜富贵拉起牧宁氏的手,轻握着拍了拍,顺便又问了一句,“宁婶娘,牧轻舟可有贴身带着的饰物?就是从出生起就便带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