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铃兰收回目光后,那边的孙秀丽还在抱怨监狱里的非人待遇,声音太大惹来了狱警的警告,警棍哐哐地敲了两下墙壁后,孙秀丽瞬间没声了。
她低着头赶忙转移了话题,“铃兰,我儿子还好吗?”
“他很好。”沈铃兰顿了顿又说,“来之前我特意去看了他一眼,他在孤儿院没挨饿也没挨冻,就是有小朋友欺负他。你在监狱里不知道,外面现在流行一种病毒,几乎人人都被传染了,一传染就跟怪物一样,脾气暴躁、只吃生肉。”
沈铃兰在玻璃窗外,狱警不会特意注意她的言行,更何况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他原本的脸跟你现在一样,有不少红血丝,后来就变成了一种怪物。”
她顿了顿又说,“咱们母女一场,我来也想问问你,如果他变成怪物死了,你要把他葬在哪?”
孙秀丽听完,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自己的现状,还是心疼儿子只能在孤儿院,或者为儿子感染了病毒她却不能亲身照顾她而后悔。
沈铃兰不知道。
沈铃兰只能看到孙秀丽脸上的红血丝变粗、变红,好像在她脸上跳动一样,她摸着自己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过了五秒钟,孙秀丽忽然摔了听筒,站起身来朝沈铃兰吼了一句什么,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沈铃兰没听清。
只知道她像被点燃的炸药一样,一瞬间就炸开了。
在窗户的另一边对着沈铃兰破口大骂,好像儿子变成怪物都是沈铃兰的错一样,她还朝沈铃兰的方向吐了一口痰。
一旁的狱警见孙秀丽像疯了一样,口头警告了孙秀丽两句,她没听,便举着电棍朝孙秀丽走来。
孙秀丽暴躁得跟野牛一样,还一把将话筒揪了下来,一下下地砸着沈铃兰面前玻璃,好像想砸破玻璃把沈铃兰揍一顿似的。
其他狱警都去帮忙了,二三四号犯人吓得缩在角落里,探监的家属也都挤在会见室门口想打开大门出去。
在这混乱之际,二号犯人走得最慢,手在玻璃窗上贴了一下,刚好和沈铃兰的手掌重合。
随即手上多了什么东西,在其他狱警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她的手快速地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塞进了腰带里,又吸了吸自己的小腹,悄无声息地把东西藏住了。
“喂——你——”
狱警的棍子敲了敲二号犯人身旁的墙壁,“走快点!墨叽什么!”
刚刚场面太过混乱,没人发现仅有一秒的小插曲。
站起身的沈铃兰松了口气,她站起身冷眼看着发疯的孙秀丽被狱警押走。
“看来监狱也沦陷得差不多了。”沈铃兰看着脸上干干净净的狱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向天在这里,恐怕,监狱正是丧尸病毒最浓郁的毒窟了,这也可能是他最后的试验田。
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自己的计划还来得及实施吗?
沈铃兰心里打着鼓,随即跟在其他家属身后离开了会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