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对张越景说:“张大人,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这都多久没见了……”
张越景吓了一跳。
你把左相和兵部尚书晾在一旁,跟我这个白身谈天说地。
这要让他俩知道了,还能有我的好?
你不怕他们,我怕呀!
张越景连忙告辞,称不打扰燕国公了。
宁易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坚持,只是问他:“张大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越景苦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这次能全身而退,已是侥幸。今后就做一闲翁,专攻诗词,还望燕国公能时常指教。”
“诗词就算了!”宁易直截了当地说:“要不您来我左武卫吧!”
张越景一愣。
宁易又说:“实不相瞒,我一直没给左武卫找长史,就是等着张大人来帮我,还请张大人不要推辞!”
张越景热泪盈眶,激动得语无伦次:“在下……在下是因罪去职,恐怕……恐怕……”
宁易毫不在意:“什么因罪去职?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放心吧,这都不是事!”
肯定不是事啊!
陆洽他都能捞出来,张越景这事就更不值一提了。
张越景此时心中百感交集。
人的命运,真的是变幻莫测,难以揣度。
刚才还以为此生前途无望,这辈子只能在尘土中打滚了。
没想到,下一刻,一只大手从天而降,将他从泥潭中捞起。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他深吸一口气,朝宁易躬身道:“若如此,在下必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宁易连忙将他扶起来:“不至于,不至于,哈哈!”
他馋张越景很久了。
这人识大体,知进退,关键是真心帮过自己,自己也救过他的命。
沈越是脑子好使,但他处理起文书来,宁易都替他难受。
主要是他的近视眼度数太高。
等张越景来了,沈越就解脱了,专心做个参赞,给自己出主意。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张越景才依依不舍地告别而去。
走时,一个几步一回头,频频拱手。
一个翘首相送,不住挥手。
杨豆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
“大将军,您快点吧!汤相他们真的等了很久了。”
“让他俩等会儿没事!”
“可等您的不止他俩啊,还有沈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