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韩大人,奸字怎么写?”
谢阁老出班相问,不等回答,继续道:“两个女字,加一个干字,我谢迁,到现在还是个糟糠之妻。
韩大人,就在前不久,你已经娶了第九房姨太太了,这个奸字,恐怕加不到我谢迁头上。”
“不要东拉西扯了!”
刘大夏见韩文落入下风,出声道:“我看谢阁老,看首辅大人,看次辅大人,不光是你们,还有一些人,都是刘瑾、焦芳之流。”
地图炮。
顺着刘大夏手指的方向,对上了王守仁、仇钺和英国公,以及所有武官。
先皇统御国朝十八载,大战未有一场,然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可就是国朝留有这些好战之徒,煽动陛下妄动兵戈,实为祸乱之源。
比之刘瑾权倾朝野之祸,尤甚。
仇钺本想与之争辩,却被王守仁扯住了,摇了摇头,退回了原位。
文武难两立。
但凡文官气有不顺,就会拉武将出来撒气,数十年来,一贯如此。
况且。
这是奉天殿,为陛下升朝问政之地,皇帝高坐龙椅,明辨是非,不必做无用争执。
“既然韩卿、刘卿自诩为国朝栋梁,那不妨让诸位爱卿看看,平日里,韩卿、刘卿在做什么?”
朱厚照平静道。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来到了大殿内。
身后。
跟着数位锦衣卫千户,抬着一口沉重的檀木箱子。
箱子打开。
是一卷卷密函,和一份份口供。
“牟斌,念!”
“臣遵旨!”
牟指挥使躬身领命,转过身,面向文武百官,拿出一份密函,朗声道:
“弘治十八年,正月,户部尚书韩文,入百顺胡同,接连五日留宿。”
“弘治十八年,二月,户部尚书韩文,入胭脂胡同,接连十日留宿。”
“弘治十八年,三月,户部尚书韩文,入韩家胡同,接连半月留宿。”
“弘治十八年,四月,户部尚书韩文,入陕西巷,接连半月留宿。”
“弘治十八年,五月,户部尚书韩文,入石头胡同,接连二十日留宿。”
“六月、七月、八月……”
一月接着一月。
随着牟指挥使之口,韩文额头见汗,身形微颤,不复之前气势。
而文武百官,闻之色变。
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胡同这些胡同,有个共同的名字,八大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