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细细将初九摊开的人形图看了一遍,这图中毕竟只是圈点,若不细想,是不会考虑更多的。
“公子,凶器我们都清楚,就是普通棍棒。”
“但人握力,使力是不相同的,当然也可以结合实际情景去代入思索,或许是头一下用力,后一下便会乏力,造成伤痕深浅不同。”
“不过死者身上的伤很多,自脖颈而下,要么是极其憎恶死者,在其失力后继续殴打,且心绪不平,使力不均。”
“要么是不止一人,力量不同,使力不均。”
“我想这伤痕的形成,只有可能是这两种情况。。。”
初九伸手指着人形图,专注的眼眸一眨不眨,缓缓跟谢珩分析着。。。
夏天的雨,说来便来,天本就未亮,如今暴雨倾盆而至,灰蒙的天空一瞬间便黑了。
小二迷迷糊糊从厨房内热了碗稀饭,又拿了些小菜,寻思着今日客人起的早,要垫垫肚子。
结果帘刚掀开。
堂内又多了一人。
他只得先将热好的饭菜端过来,先前的迷蒙也淡了许多,笑着说。
“客官,我再去给您也盛一份。”
初九看着一碗简单的小白粥,甚至不能说粥,就一碗汤加着少许米。
她看了眼谢珩,将碗往他那推了推。
“要不大人先用吧。”
谢珩黑眸未曾从初九画的图纸上挪开,他声音清冷而低沉。
“你吃吧,我没这些忌讳。”
本也不是个端庄有礼的性子,说实话,谢珩欣赏初九身上某些不加掩盖的真实。
何况他常年出门,没那么多吃东西的规矩。
有的吃,能果腹便行。
瞧着谢珩手腕放在桌上,眼神无比专注,将她今日想给谢珩看的东西,细致看着,似乎不想错过任何。
初九嘴角忍不住勾起淡淡的笑容。
为了掩饰这份“张狂”的笑,初九端起碗,很是“豪迈”喝了一口。
差点给自己呛到。
烫。。。烫烫烫。。。。
瞧着这动静谢珩才抬起眼眸,淡淡垂眼看着旁边的初九,声音平和。
“没人跟你抢,慢些吃。”
十四岁的少年。
偶尔单纯得跟那几岁稚童一般。
偶尔又狡黠让人不得不正视其心中所想。。。
初九瞪大眼,没想到谢大人一点起床气都没有,甚至语气这么平缓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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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抿唇,小口小口喝着米汤,时不时刨一口。
正当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
谢珩侧过头来,清冽的雪松香几乎一瞬间就钻入了初九的鼻腔。。。
“这井水的品质。。。。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会影响人的死亡时间。”
嗯?
谢珩是在向她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