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还没一撇呢,小心传出去七姑娘来找你算账!”
念柳闻言直往温雪翡身后躲:“那姑娘可得护着我!”
温雪翡闻言摇了摇头,玩笑道:“那可不行,我也怕她呢!”
“姑娘!”念柳笑起来,“怕也不行,怕也得护着!”
温雪翡笑起来,不久又正色道:“你记住,亲事中最奢侈的就是能遇到一个自己爱慕,也爱慕自己的人,世家儿女的婚事都是权衡利弊后定下的,两情相悦殊为不易,但你放心,若有一日你有了心仪之人,你家姑娘我一定卖力为你撮合。”
这话说的念柳害羞起来,“姑娘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话!”
两人并肩往花厅去,假山后凌司辰隐匿的身影缓步走出。
温雪翡和念柳的话被他尽数听见,凌司辰挪动步子不声不响的跟在温雪翡身后,风中有淡淡的梅香,凌司辰眸光微动,视线落在那女子窈窕的背影上。
连春风都知道他隐秘的心思,将她身上浅淡的梅香送到自己面前。
他心情颇好,轻快的脚步加快了些。
方才她说能遇到一个自己爱慕也爱慕自己的人殊为不易,凌司辰想,若是那人不爱慕自己,可只要自己爱慕她,便也是一样的满足。
他一路跟着温雪翡到了花厅里,花厅里王鹤栀正等着温雪翡,见她来便迎上去,凌司辰本想到一旁随便寻个位置坐下,谁料面前却突然出现一人。
那姑娘生的面若银盆,娇小的身材显得有些丰腴,人生的却很精神,一双杏眼圆溜溜的正看着凌司辰,她似乎有些紧张,手指不断的拨弄着玉簪:“六公子好,我早听闻六公子诗词俱佳,不知可否请六公子为我点播一二?”
她拿了一本诗词过来,想来是自己在家做的诗,到这里想和凌司辰谈论诗词。
凌司辰看她一眼,没言语,越过那姑娘就要往前走,那姑娘也是个执着的,跑到凌司辰身前,又道:“六公子,不知可否叨扰一二?”
凌司辰停住脚步,那姑娘一脸期待的望着他,凌司辰满心都是被打扰的厌烦,温润的神色已经快要挂不住了,他冷声道:“既知叨扰,为何一再拦我?”
短短几字,听得那姑娘满上血色全无,这春宴里都是年轻郎君姑娘们走动,这姑娘也是听说侯府六公子凌司辰为人谦和温润,才大着胆子上前搭话的,谁知道传闻不真,凌司辰是个最难接近的。
她眼神躲闪,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此刻都在眼眶里打转儿,却硬生生逼着自己不落下泪来。
她能觉察到周围人嬉笑的目光,那一道道的目光像是利剑将她刺透,她简直想落荒而逃。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那人轻拍着她的肩膀,用一种极其亲昵的姿势将她环住,“姑娘勿怪,六公子嘴笨不会说话,我替他向你致歉,他不懂什么诗词,不能与姑娘切磋,姑娘若不嫌弃,这诗词借我看看可好?”
是温雪翡。
有温雪翡出面,场面才没再继续尴尬下去。
说什么看诗词不过解围而已,温雪翡拉着人又讲了几句话,忽然她看向那姑娘头上插着的白玉兰发簪,笑道:“这玉成色这样好,是汉白玉吧,姑娘竟然用汉白玉做发钗?”
汉白玉何其名贵,能用汉白玉做发簪自然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一下子院中姑娘们的目光都看过来,无不艳羡起来。
“是啊,瞧这白玉兰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真是让人见了就忍不住喜欢。”
那姑娘也笑起来,言语里也不像方才一般委屈了:“这是自然,我家爹爹最是疼我,我要什么无有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