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命运都垂怜向导,这一场反击过后,普通人中诞生向导的概率无限降低,就连向导生下的孩子也大多数都是哨兵和普通人。
哨兵们这才发现,从头到尾都不是向导需要依靠他们,而是他们离不开向导。
“将近两百年的禁锢,只这一场反抗便长达三十年,它的代号叫‘待宵’,意思是在黑夜中等待,直至黎明破晓。”
莉珊的声音在颤抖,她有一个学期的时间都在学习这段历史,可每每回想或者讲述,都依然……
为历史中无法反抗的向导悲哀、为反抗中的向导神伤,为自己身为哨兵而感到彷徨。
她总觉得自己也是罪恶。
“没有人想过抹去这段历史,哪怕再痛,也要铭记,学校里,“待宵”是历史教育课讲解的重点。”
“伤口就是要反复被揭开,撒上盐,痛了、留疤了,才会永远记住,永远不会犯错。”
“但伤口就是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哪怕一千年过去了,普通人和向导还是很排斥哨兵。”
“尤其是向导。”
莉珊看着脑袋低垂不辨神色的一一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往下说:
“就像是通过历史感知到了向导前辈的苦难,她们天然的厌恶哨兵,安抚哨兵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不得不完成的工作。”
“可是出于基因间的吸引,哨兵会克制不住的想要接近向导,但得不到正向反馈的哨兵群体逐渐出现了一些极端思想。”
“他们认为,是向导利用安抚在控制哨兵。”
剩下的话在锦一突然抬起头望向她时被咽回了肚子里,莉珊等待着、等待着来自一一的审判。
或许在知道一切后,这份特殊将不会再有。
锦一只是冷静地提问,甜软的声音带上些许沙哑:“其他哨兵的想法是怎样的?”
“大部分哨兵一边痛苦一边寻求他人的理解,他们认为向导和哨兵在觉醒前都属于普通人,先辈的错为什么要怪罪在他们身上?”
“包括你吗?”
“……包括我。”
“我知道了。”
出乎莉珊的意料,锦一平静地接受了,平静地让她害怕,她下意识握紧了那双纤细的手,说出口的话都带上了哭腔:
“一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直接说好不好,我、我受不了你这样。”
短暂的得到一份友谊然后再彻底失去,她受不了这样的,她不要这样。
锦一被覆住的手动了一下,没有拂开。
历史沉积下来的矛盾,现在去讨论谁对谁错,没有意义,她作为外来者,更没有资格。
她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哨兵会克制不住的靠近向导,所以莉珊、利诺、莱瓦纳他们都是因为……
都是因为她是向导才靠近的吗?
想要尽自己所能帮助哨兵突破而查阅资料重启小队的自己,却因为是向导而不被哨兵信任。
这样矛盾,到底应该责怪谁啊?
谁又能看到……她是锦一。
最终,她什么都没问,现在她的状况不太对劲,说出口的话可能会变得伤人。
“来进行安抚吧,你的情况应该还好,但安抚过后也会更舒服一些。”
她克制着翻涌的心潮,尽量想一些轻松的东西,比如:莉珊的话,精神体是狮子还是豹子?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