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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庆眼睛瞪大,他原本是跟着金国安下面的一个普通工人,后来金国安自己做了私营煤老板,他是第一个跟着干的,金鑫这孩子从小就是他看着长大的,此时听到这个一直还被他当成孩子看的人问出的话,他居然不由的心里有些发冷。
“没有?还是你觉得不好在我面前说?”金鑫没等到赵大庆的回答,再次问了一遍。
赵大庆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手段肯定有,但是弄不好要出篓子……小宝,你听叔说……”
听到自己的小名,金鑫才看到他一副紧张的样子,笑了:“大庆叔,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了解下,然后提防提防。就像你说的,弄成这样,就是要硬碰硬了,咱们不出暗手,不代表对方不下阴招,赵家那小子我认识,五毒俱全,不是什么好人,我总是要知道些手段,才能防范。”
赵大庆听金鑫这样说,也松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带着几分长辈口吻说:“哦,这样也对,小宝,你爸就你一个孩子,这么些年挣这么大家业也是为了你,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不该做的事儿咱一点儿都不能做!”
金鑫听闻,彻底笑了:“不该做的不做?烧香拜庙门也不该做啊,咱不是每年都做好几次?”
赵大庆咂了下舌,埋怨道:“这不大家都在做?法不责众,再说了,没有买卖拿来的伤害,咱们都是被动者!”
金鑫没再说话,整个车厢安静下来,车子一路疾驰,等到达预先订好的酒店时,金鑫这边的人都已经在房间等着他了。
金鑫大迈步走进房间,顺手将自己脱下的外套丢在沙发上,往正中间一坐,看着面前几人,开口道:“情况我基本知道了,你们去打听下赵家那边的底线是多少?”说完想了下说:“能打听就打听,打听不出来也无所谓,如果有人找你们打听咱们的底线,就按照标底说!”
他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年轻人就问:“小金总,当时的标的是按照只有咱们一家是真正投标设计出来的,现在赵家也加了进来,标的会不会已经变了?”
金鑫闻言,沉默了下,在心里盘算了下摇头说:“不管,反正这个数字没什么意义了,对外就这么说吧,其他的也没什么要布置了,只一点,从现在开始,各位我建议就不要随便出房门了,吃喝穿用全部让酒店服务,这个关头,安全第一。”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点头应允之后,金鑫便让他们出去了,这些人刚离开房间,赵大庆就上前问:“要不要让家里再打些钱过来?”
金鑫正在伸懒腰的动作一停,问:“这次带了多少?”
“3。8个亿,是按照四个矿当时预计最高标价带过来的……”赵大庆说完,就看到金鑫摆了下手:“不用了,就这样吧。”
赵大庆有些担心,想再说几句,就看到金鑫拿起外套走向卧室,说:“大庆叔,现在操心没什么用,一切明天一切看情况吧,你也去歇歇,晚上不用管我了了,我头疼,估计要睡到明天了。”
赵大庆想要再劝导几句的话还没说出口,金鑫就已经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到自己定的房间,想了想还是给金国安打了电话。
招标前临时有人加入这个事情金国安知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按照预估最高价准备了资金,此时听到赵大庆的话,他沉吟一会儿之后,虽然心里也觉得不怎么落底,但是想到毕竟是儿子第一次带人出去办事,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维护的,便说:“就听小宝的,按他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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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一觉睡到了晚上十点多,醒来之后,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一些,就是肚子有些饿,打了叫餐电话之后,便走进了浴室。等他从浴室出来,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一看,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打开一看,是自己在沪城那边奶茶店的总负责人打过来的。
他懒洋洋的讲电话回过去,算了下时间,应该给给他报今年的预算,果不其然,电话刚接通,那边就说了这件事,金鑫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做主就是了,将预算表发过来吧。”
那边听出金鑫的心情貌似不是很好,便也没多废话就挂了电话。金鑫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心情突然就低落起来,毕业离校时,心情不好,没顾忌这个开起来的奶茶连锁,等回来之后,一直忙的他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其实从他心里讲,他是很想将这个奶茶店关了的,一季度的利润都赶不上家里一天的煤矿一天的效益,可是……却又舍不得,那里面有温如影子啊!
他摩挲着手机,目光悠远,忙的时候,没时间想她,等忙完了她就会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出现,然后让自己的心猛地一痛。他站在窗口,有些出神的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这个城市虽然也是一线省会城市,但是和沪城比还是差了些。
手机响了声,他打开看了下,是奶茶店负责人发过来的预算表,看了眼总数之后,撇了下嘴,便没什么耐心了,敷衍的扫了眼,便将图片调出来,用软件签上自己的私印之后,重新发了回去。
发完信息的他盯着自己刚刚用过的私印久久不能回神,这个私印没有落实到印石上,是他和温如因为考研的问题吵架之后,温如写在宣纸上拿过来送给自己的。她当时什么都没有表示,但是他知道她再通过这个向他道歉,金鑫慢慢闭上酸涩的眼睛,当时的他看到这个私印设计,高兴到不行,抱着她就是一通亲,根本没有考虑到她向自己道歉时她无奈又无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