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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当时她浅笑着用自己的手机将这张私印拍成照片,然后笑着趴在自己怀里说“以后金总也是有私印的老板了呢!”时的眉眼弯弯,他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深吸一口气,点开微信里置顶的头像,对话永远停留在了那个秋雨纷纷的傍晚,一开始他因为住院没能给她回信息,后来只觉得疲累不想给她回信息,而到现在,则是因为时间太久,不知道要如何给发信息,甚至就连电话他都纠结着不敢打出,那天下午,那两个盘桓在她口中最终因为自己转身而未吐出的字,让他害怕,他怕他打电话过去,会直白的听到她说出他们最终的结局……
金鑫抹了把脸,只要她不亲口说出那两个字,他就当他们还没分手,懦夫也罢,逃避也好,但现在的他只愿活在这种假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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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练习完今天的书**课,将案前写满字的纸张仔细收好,正准备放到自己练习过的那一侧时,发现已经堆积的很高了。因为她常常在这个案桌上练习书画,偶尔需要拿出以前的功课相互对比,所以陈姐就收拾得不那么勤快,可是这段时间,因为心情的原因,她在这里练习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的也就堆积起来。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将那一侧练习过得作业摆放到墙角的台子上,看到有几张纸没有放整齐,便伸手抽出准备重新码放,结果抽出一看,她整个人就愣在那里了,不大的一张宣纸上,密密的写着各种字体、各种排放的“金鑫私印”,记忆瞬间就像潮水汹涌而至。
温如手里拿着那张宣纸,一个一个看过,目光渐渐微湿,这原本是她写好,准备选一方印石找个大师篆刻好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结果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印石,而现在……她觉得自己的眼前微微有些模糊,心里难过的厉害,她连忙小心将这张宣纸收到一个盒子里,转身匆匆离开了书房。
苗汀兰看着脚步匆匆向门外走的女儿,皱了下眉头,问:“你去哪儿?”
温如转头看向她,片刻后说:“我去古玩市场看一看,了解些东西。”
苗汀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想了下说:“现在古玩作假的多,拿不准的回来找你爷爷帮你掌掌眼在买。”
温如抿了下唇,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我先出去了。”
走出家门,温如没有开车,慢慢向前走着,道路两旁的树木包着嫩芽,远看一片朦胧的绿,她眼睛停留在道路前方,唇角露出一抹略苦的笑意,原来又是一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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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一身得体的黑西装,越发显得宽肩窄腰大长腿,负责招标会的工作人员看到他过来,对他笑了笑。他负责煤矿资源产权招投标这一块工作好几年了,每次开招标会,金老板在一大堆参差不齐的煤老板中都特别的鹤立鸡群,帅的像块老鲜肉,可是现在他儿子简直就是自带biubiu光环,去自己办公室几次,办公室难说话的女同志都笑眯眯的提前为他安排时间走程序,要知道好多企业到他们这里,就算拿着东西,也得看半天脸色,只有这个小金总,每次都是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这个世界果然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金鑫上前两步,礼貌周全的与对方轻轻握了下手,招标在即,两方也不宜多说话,金鑫只看到他做了个示意自己看手机的动作,心下明了,微微点头之后带着自己公司的人走进电梯,一路上引起的回头率百分之二百,甚至在走出电梯时,电梯里面两个年轻姑娘捂着嘴小声的说“好帅呀!”“大长腿……”,让跟在他身后的人一边回头看着议论的人,一边面带揶揄的看着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影。
金鑫置若未闻的走到属于他们的位置坐下,眼神冷漠的扫视了一眼会场,看到除了他们,其他位置也零散了坐了些人。赵大庆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侧头在他耳边小声介绍:“后面第三排,和咱们斜后方两家是咱们找来的人,剩下的那一摊没见过,不知道是赵家的人,还是赵家找来的人。”
金鑫神色不变的慢慢转回头,却听到后面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笑着叫他:“金鑫!”
他微微皱了下眉,不动声色的用唇语告诉赵大庆:“赵家的人来了。”说着站起身,自然的整理了下西装下摆,转身笑着对赵杰伸出手:“好久不见了。”
赵杰比沪城时好像更胖了,扣起来的西装紧紧的箍着他圆滚滚的肚子,让金鑫有种伸手拍一拍敲一敲的冲动,努力将目光从他圆圆的肚子上移到他圆圆的脸上,笑容一成不变:“别来无恙。”
赵杰啪的打了一下他伸出去的手,笑骂道:“你小子和我来这套!你看你唇角的笑越来越装了!”
金鑫被他打的手指一阵麻嗖嗖的疼,心下恼火,脸上却不显,收回手:“你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
“装!你就装!”赵杰一副鄙视的样子看着他:“你会不知道我参加了这个招标会?哈哈哈,我都早知道你来了,你会不知道我来?”
会场里面正在进行最后布置的几个工作人员脸色微变,有些事情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说到大庭广众之下就又是另一回事,正想过去阻止这个好像没带脑子的人瞎胡说,就听到站在他身边长相俊美,身材完美的男人轻声笑道:“你知道我会来很正常,毕竟这几个矿口的产权在我们家,所以我们时一定要来的,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也会来,还是发牌的时候,扫了眼,才知道原来你们今天也来了,说早知道也对,不过就是提前知道了几分钟,这没什么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