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摄像机都能精神饱满跑一天的人,哪是身累,是心累。
宋伊一手搭在他腰上,动动身体在他臂弯里找个合适的位置。
江霖生脑子里乱麻似的绕着一团团绳线,眼睛没一点困意地睁着,视线来回流荡在她素净的脸颊,细细的眉,长长的睫毛,微颦的眉心,翘鼻红唇,和熟悉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毫毛,手指抚上眉心,轻按着往一侧抚平,她的睫毛紧了紧。
他滚热的唇贴上她耳尖,小声说:“我还没给你描过眉呢。”
江霖生说话吐息的那一刻宋伊就麻痒地缩起肩膀,颈骨连着锁骨窝凹出性感线条,启唇咕哝:“我带的有化妆品,明天你给我画。”
“好。”江霖生大手拢过她的头发扔到另一边,掌着她的后脑勺往肩上靠了靠,“不打扰你了,睡吧。”
次日周六,江霖生不用上班,宋伊心里疲惫,江霖生起床的时候她醒了,眼皮困涩地睁开,懒懒看他一眼,没动,又重新睡了过去。
她再醒不是睡到自然醒,是被“咚咚咚”的声音震醒的,睁开眼那一刻很懵逼,以为发生地震或者火灾,楼里人都跑楼梯下楼呢,半个身子都急的趴床外找鞋,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太有规律了,不像是慌忙逃生的脚步声,逃生的脚步是非常杂乱的。
用她此刻半清醒的大脑分析半分钟,极度无语地怒喊:“江霖生!”
这沙哑嘹亮的一嗓子下去,声音果然停了。
十秒后,卧室门打开,就穿个白背心和蓝色大裤衩的江霖生一身是汗地进来,手里拿个毛巾在脸上胡乱擦着,“你醒了,要不要起床,饿不饿?”
宋伊无语问他:“你刚才干嘛呢?”
“在健身,做锻炼。”
“你知道你这屋子不隔音吗?”
江霖生呆住了,“……啊?”
宋伊气得抛枕头砸他,“吵死了!震得地板乱晃,我还以为地震了!”
“稀奇,你楼下邻居居然没投诉过你!”
江霖生任枕头砸到身上才出手接住,“我楼下是柯正申,他一般不住这。”
“你吵死了!”
“我不做了,你接着睡。”
“还睡什么睡,不困了。”宋伊脚伸出去,翘起的脚趾充分表达对他的不满,“我拖鞋呢,怎么找不到了?”
“……我给你洗了。”江霖生把枕头放回床上,往外面走,“现在应该干了,我去看看。”
宋伊捞起枕头就想对着他后脑勺再砸一下,枕头在手里转个圈又想算了,往身后丢下去的时候连着身子后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弹了弹,深深喘一口气,刚才快吓死她了。
她的脚外伸着,江霖生拿着拖鞋过来,直接弯腰套在她脚上。
宋伊脚尖流氓似的颠了颠拖鞋,脑袋枕着枕头问他:“你家这么不隔音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