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由于田学弈被彻底地激怒了,他双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掐着田善学的脖子,如同两根坚韧的铁栓似的,难以松动。
田善学憋红着脸,张大嘴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掰着田学弈揪住自己的双手,也渐渐没了力气。
田慎光和何子榕夫妇,前者帮忙着掰开田学弈的双手,后者和其他人一起,急忙想要拽开田学弈,一时之间,客厅里因为这件事情,乱成了一团。
也不知道田学弈吃了什么春(禁)药,几个人使劲儿地拽拉他,也难以把他弄开。
眼见得田善学的脸由涨红逐渐转化成了青紫色,再耽误一点儿时间,就要窒息身亡了,田慎光夫妇着急得如同烫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田老太也被这一幕吓了半死,回过神后,着急地在旁拼命地呼叫田学弈,让他冷静下来,吼得喉咙都沙哑了。
只是,田学弈仿佛处于另一个时空一样,对一切毫无反应,眼眸锐利可怕,脸色扭曲癫狂,一心只想着要弄死自己的堂弟。
看着田善学要窒息而死了,就在此时,顾晓生忽然迈步走了过来。
他一手搭在田学弈的手臂上,田学弈蓦地就惨叫一声,快速地收回了双手,往后一蹦,顿时蹦出了几步远。
之后,他捂着刚才被搭上的手臂,后怕又警戒地瞪着顾晓生,眼神怨毒无比,可怖至极。
田学弈总感觉,刚才那一瞬间,手臂仿佛被剧烈电击过了一般,骇人的剧痛过后,霎时间就没有了任何知觉。
直到他挣脱那只手,跳出来之后,缓和了几秒钟,才总算感觉到自己的手还是自己的了。
田慎光见此,急忙将田善学保护在身后,对田学弈怒吼道:“田学弈,你丫的是疯了吧?他是你弟弟。”
何子榕赶忙轻轻拍打着田善学的背部,后者一个劲儿地在咳嗽着,脸色难看极了。
田学弈忽的笑了,笑容讽刺至极,“弟弟?他不配!我的弟弟只有一个,他叫田学正。”
“你……”田慎光暴怒不已,做父亲的,看见自己的儿子差点儿惨遭他人毒手,能保持得了平静才怪。
要不是他尚且还有一丝理智,又知道自己不是年轻力壮的田学弈的对手,恐怕他已经冲上去跟田学弈撕打一番了。
“老公……”这时候,何子榕赶紧拉了一下田慎光的衣服,对他微微摇头,低声道,“算了,他是个疯子,连自己爸妈都杀,眼里哪里还有我们的存在。”
田善学声音极其低哑,仿佛年代已久,发出沙沙似的声音的录音带:“爸,咳咳……别说了!”
他后怕不已地望了一眼田学弈,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寒战,见此,何子榕急忙关切地扶他在远离田学弈的沙发上坐下,递给了他茶水清清喉咙。
妻儿的话,唤醒了田慎光更多的理智,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鼻翼扩张,恨恨不已地盯着田学弈,但已不会再开口怒骂了,免得这个疯子又没理智地忽然冲过来。
“顾新,谢谢啊,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随即,田慎光感激都看了一眼顾晓生。
之前他还觉得这个新来的可恶至极,连累得他遭受众多人的敌视和疏离,但后面顾晓生帮他洗清了嫌疑,还救了他儿子一命,田慎光怎么可能不心存感激……
“顾、新……”田学弈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眼神如同毒蛇般骇人。
说着,他的双拳也跟着咯吱作响,捏得死死的,瞎子都能感觉到他如今狂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