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牧有瞬间的怔愣,下一刻,反应过来,他立刻翻身去开灯。
灯光乍然亮起,时牧被刺激的眯眼。
时牧强忍不适,立刻睁眼看去。
李季夏双眼紧闭。
时牧一颗上一颗还直冲云霄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同样的情况已经发生太多次,可他始终无法适应。
时牧喉间正泛苦,他正准备重新躺下,就见李季夏睫毛轻颤,然后眼皮睁开一条缝。
时牧大脑空白。
李季夏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两眼,眼睛很快在闭上。
他已经到极限。
“李季夏……”时牧试图阻止李季夏继续睡,出口的声音却沙哑的不像话,喉间更是一阵苦涩。
时牧俯下身,一手紧紧抓住李季夏胸口的衣服,一边把脸埋进李季夏的怀中。
虽然发现李季夏会动后他就一直坚信李季夏会醒,但期间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从来不敢让自己去深想。
那些被他强行压下的不安怀疑,这一刻全部喷泻而出,让他想要再多发出一个音节都做不到。
他紧绷着身体埋首于李季夏怀中,眼眶滚烫,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李季夏半年内醒不过来,那他就杀了李季夏然后自杀。
他不想李季夏永无止境地受折磨,可他也不想在这个世界没有李季夏后还继续苟活。
这一整夜,时牧几乎无眠。
翌日,洗漱时看着自己通红肿胀的眼眶,时牧并不觉得窘迫,而是长长吐出一口气,因为那是李季夏确实醒过的证明。
吃早饭时,时牧把李季夏已经醒过一次的消息告诉了白海几人。
闻言,正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的一群人都是一愣,下一刻一蹦老高。
时牧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们?
时牧就这么沉得住气?
询问指责的话到嘴边,看见时牧那双通红发肿的眼,他们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群人拿着早餐涌入李季夏所在的房间,李季夏睡得正香。
一群人在屋里等了会,李季夏并无清醒的意思。
之后的两天,一群人一有空就挤在李季夏和时牧的房间里,他们倒是要看看李季夏到底还准备睡多久。
守到第三天时,李季夏终于有了动静,他像是不堪其扰,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
时牧是第一个发现的,看见的瞬间他就赶紧叫人,“白海。”
白海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上李季夏那双眼。
“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白海一边替李季夏检查一边询问。
李季夏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后,视线锁定在时牧脸上,时牧眼眶红彤彤的,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时牧遇到他后,好像总是在红眼睛。
“……不……”李季夏试图说点什么,可他喉咙干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