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肃终于回过味来。
察觉整起案件的不合理之处。
是啊,朝廷想灭龙井巷的散乱帮派,根本不需要弯弯绕绕,整那么多戏干嘛啊,随便派个高手下来,不需要半小时就能完活。
甚至,再简单一点,当地官员手书一封讨伐令。
凭借靖安城中的军方势力,瞬间就能淹没龙井巷,还搞什么刺杀?
开玩笑呢!
“老夫明白了,多谢许督察提醒,老夫惭愧,诚此敬拜。”
梁邱肃挺直腰杆,双手相叠,躬身九十度,深深作揖。
他知道,许知易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
任由他们一家子胡乱撕咬督察营,然后派点人镇压就完事。
然而,许知易却专程上门,赶过来提醒。
“无需如此。”
“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看在死去令徒的份上,他曾出身军伍,在苦寒边境镇守十多年,哪怕是我这种人,也打心底敬佩。”
“不愿见到忠烈之家寒心。”
梁邱肃笑了,泪水肆意流淌。
这些话,他从没听外人说过。
“老朽梁邱肃,只要能为徒儿报仇,往后但凭大人差遣!”梁邱肃郑重其事道。
许知易哑然失笑,淡然道:
“说这些为时过早,现在局势尚不明朗,到底有多少人潜入靖安城,还需调查。”
“所以,你我方才交谈的内容,包括对我、对督察营的态度,都别突兀改变。”
“以防打草惊蛇。”
。。。
。。。
“滚!给老夫滚出去!”
“让老夫给你当狗?妄想!”
梁邱肃气势汹汹,暴怒地将许知易、谢疯、涂飞赶出门去。
嘭!
大门訇然关上。
涂飞满脸郁闷,道:“大哥,你到底和这老头说啥了。”
许知易淡笑道:
“就让他以后安分守己,别再闹事,他就说徒儿血仇必须报,然后就吵起来了。”
闻言,涂飞愤愤道:
“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怎么不长脑子呢,督察营真想清剿龙井巷,需要费劲在城外搞刺杀?四海船帮如何,上千人大帮派!老大你还不是说灭就灭了。”
几人悻悻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