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牧野把闻心悦放在床上后就去闻心知的卧房。
闻心知并没有睡,在林沐给他消毒包扎忍着不哭离开后,就坐在窗前。
他看到了爹地,看到他背着闻心悦回来。
闻心悦还睡着了。
闻心知其实很清楚,他跟闻心悦心里其实都一样,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他们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想要爹地妈咪的关心。
门锁动了下,闻心知赶紧掀起被子躺在上面。
门外的灯光将闻牧野伟岸的身型拉长,听脚步声以及呼吸声,闻心知一下猜到,爹地进来了。
妈咪失联起,爹地也不是未进过他们的卧房,但每次来他都语重心长叹气或者抱着他跟囡囡无声哭泣。
闻心知那时就知道,爹地也不是不疼爱他们,而是他也痛苦,他跟他们一样都非常想念妈咪。
因为他是大人还不能像他跟囡囡一样发脾气,只能闷在心里。
起初,蛋蛋其实特别心疼爹地,可后面爹地做的一些事情,让他很惊愕,他们已经没了妈咪,就不能再没有爹地,但最后他们连爹地也没有了。
蛋蛋那时就很愤怒,就想指责闻牧野的失责,可蛋蛋又不能,因为忠叔爷爷说了,爹地也想尽责,可他要寻妈咪又要管理公司,一堆的事情不说还得面对那些有心机的人。
忠叔爷爷让他们不要给爹地添乱,蛋蛋与囡囡也听话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在不可预告中爆发。
他跟囡囡打人了,他不想疼囡囡了,而囡囡也不需要他了,最终演变各管各的,谁也不在乎,整个家里气氛就是,没你我们依然能活,就像小草,命贱点,只要活着就行了。
闻牧野走到闻心知的床前,今儿他似乎真的非常委屈的盖头就睡。
闻牧野都不记得纠正过他多少次,亏他还是医生,不知道蒙头大睡对身体不好吗?
闻牧野给他拉了下被子,让闻心知这张与他七分像的五官,暴露在空气中。
闻心知不知道臭爹地想干么,想着继续装睡看他能干么,就听臭爹地道,“睁开眼睛吧,我知道你没睡。”
闻心知顿时一怔,很想问,你从哪儿知道的。
想着他是他老子,就算对他们没尽职,商界上的各手段啥没见过。
他听话的睁开眼睛,瞳孔迸射寒芒,“干么,想替你宝贝儿求情么?”
闻心知冷哼一声,一副别以为闻心悦让他背,他不知道他对她许诺的不满。
他不是闻心悦,哄一哄就没事了,他看得可清楚了。
臭爹地,又想像小时候那样对他上课。
“难道你不也是爹地的宝贝儿吗?”
面对闻心知不屑,闻牧野则揶揄道。
他今儿心情似乎很好,不像往日那般严厉。
哼,肯定是妈咪让他来的。
“我都二十岁了,还是你的宝贝儿?你有过把我当宝贝儿的时候吗?”
闻牧野:“……”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过不管你说任何,我都是那句话,别太纵容你的宝贝儿,对她没任何好处。也别想试图说服我继续让着她,抱歉啊,从我跟混混混的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就没有让这个字。”
闻心知极其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