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男人!
我看着屏幕上的那些道歉信息,心头更是压抑。
如果他能在事情发生的当晚给我说这些话,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现在……太迟了。
我默默关上手机,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一抬头,蓦然见到一抹披头散发的红影无声伫立在我的眼前……
我惊住,紧促呼吸渐缓:“许君君?”
红衣厉鬼点点头,张了张苍白的唇,嗓音苍凉:“求你、带我去见、玉京……”
刘玉京……
——
我把许君君收进黄符内,从算命馆后门离开,搭了辆出租车直奔刘家而去。
刘家如今情况特殊,门前门后都有便衣站岗盯梢,我站在刘家大门口犹豫很久,不晓得是直接以访客的身份登记进去好,还是偷偷找个墙角赌一把翻进去好……
可说来也赶巧,没多久,万市长身边的秘书竟从刘家出来了。
我见到老熟人,高兴的凑上去打招呼。
市长秘书也是个实在性子,听说我是来找刘玉京的,看出我的为难之处,立马好人做到底亲自把我送进了刘家,还特意嘱咐门口的便衣,告诉他们我是自己人,不要阻拦我自由进出。
有市长秘书的担保相助,我成功进入刘玉京的住处,爬上三楼,敲响刘玉京的卧室门。
里面的人状态略有些颓废,听语调像是喝酒了,醉醺醺地发话:“进来。”
我按下门把手,推门而入,进了酒气熏人的房间,顺手又将门反锁上。
刘玉京的卧室很大,足有两百平,比普通人家的客厅还宽敞。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父亲处于停职接受调查状态的缘故,屋里竟空荡荡的,家具极少……
电视机都断电落灰了。
正中央那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三角钢琴被人蒙上了罩布,男人的床乱糟糟的,被子枕头胡乱堆在床头。
刘玉京自个儿,则靠在摇得咯吱咯吱响的躺椅上,手里抓着一瓶贵重红酒。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不但没能给他添上两分生机,反而衬得他整个人一派腐朽,像棵刚从阴暗潮湿的大棚里冒头发芽的烂蘑菇……
阳光里有三千微尘在飞舞,他听见动静眯开眼,直视那给人间带来希望的冬日温暖,苦笑着问:“今天,还想调查什么?对谁的口供?开始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看着他这副自暴自弃的堕落样,无奈叹气:“刘玉京,我来兑现诺言。”
他一僵,听见我的声音后缓缓睁大眼,下一秒,扔掉没喝完的红酒从摇椅上跳下来,踉跄小跑到我跟前,两眼攀满血丝,紧张催问:“君君呢,我的君君呢!”
我抬手于指尖化出黄符,手一挥将许君君从符纸内放出来。
血色煞气在刘玉京跟前徐徐凝出许君君的轮廓,纵然许君君如今披头散发浑身血痕没有人样,刘玉京也依旧第一时间扑过来,紧紧抱住那具消瘦魂体。
千言万语,在这一刹,皆化作喉头哽咽,眼角冰泪……
“君君……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君君,你一定很疼吧,都怪我,怪我不该和你闹脾气,要是当初我坚持不分手……你就不会死了。”往日冷静持重的刘家小公子此时更像个无助的孩子,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悔得红了眼,泣不成声。
“玉京……”许君君抬起僵硬的胳膊,默默抱住身前的大男孩,哽咽一声,苍凉解释:“没用的,是死局,我命中注定有这一劫,逃不掉的……幸好,分手了,不然我会牵连你……玉京,我不能拉着你跟我一起,犯险。”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月牙那个毒妇、为什么一定要杀你,还在你死后、残忍分尸……为什么!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恨,要做到这个地步……君君,君君我不想不明白啊!”
许君君温柔拍拍刘玉京的后背,沙哑说道:“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还挡了她们的财路。”
“君君……”
“两年前,我受李月牙威胁,被迫、对她出卖了肉体。
她是个恶心的女人,只想通过我得到异类快乐,而我,为了心中从小就有的演员梦,只能咬牙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