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钱大人大声说:“大侄女,你算数不行啊,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还能怎么算?”曲念虚心求问。
钱大人哈哈笑:“要是没有你娘这五百多两银子,你爹连盘缠都没有,哪里能上京赶考?不能上京赶考,哪里能做到如今刑部尚书的位置?”
他指着曲府大门,掷地有声地说:“所以说,没有你娘的嫁妆,就没有这一个曲府,你只要五百多两,实在是太亏啦。”
曲元和目光恨不得杀了他,但钱大人丝毫不惧,他们关系本来就不好,从年轻时候就暗自角力,好不容易今天能好好踩一踩曲元和。
他高兴得回家能吃三碗饭。
曲元和压下心里的杀意,对曲念说:“跟为父进门,不管什么事,回府去说。”
“不用。”曲念摇头,“我没有要说的,放我娘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曲念恩,我是你父亲。”曲元和用气势压人,“你要违抗父命,当个不孝女吗?”
曲念转头,幽幽看了梁珩一眼。
她那会说话的眼睛里,仿佛写着一句话:我就想接我娘脱离苦海,都不行吗?
梁珩脑海里浮上来许多回忆,她写给她娘的带着泪水的信,她从小在曲府过的压抑日子,曲府派给她的那些如狼似虎的仆人……
如今她是最无助的时候,想要挽回她的心,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
英雄救美,从来都是最能打动人的。
热血沸腾的梁珩,挺身站在曲念面前:“曲大人,念恩跟她娘两年多没见过面,你还要继续阻挡他们母女团聚吗?”
“两年多没见?”
“天哪!”
周围人哗然。
本来曲念大门都不进去,有人还看不顺眼,觉得她太过不听话,太过不给父亲面子。
一些老顽固大人觉得,即使是有原因,也有点不孝。
可同在京城里距离又不远,却跟亲生母亲两年多没见面,这实在太荒谬。
说这话的是瑞王,他没必要说谎。
曲家人的反应也说明不是假话。
“难怪……”左相捻着胡须感叹,“可怜。”
这姑娘大门都不敢进,大概是吓怕了吧?
不少人露出愤慨的表情,别的他们或许无法感同身受。
但谁都有母亲,被逼着两年多不能见面,想操刀的心都有了。
只是不进大门,实在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