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向来不遮掩自己对匈奴的厌恶,所以,在对抗匈奴的这条线上,我们是一致的。”秦昊解释道。
“顾慎是个很传统的人。”江太傅点头。
“匈奴那边你也要提防,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情,我又查了一些出来。”江太傅说着,就推开了书房的门,伸手将自己做的笔记给推到了秦昊的面前,然后解释道:“匈奴的这任巫师的确不是纯正的巫师一脉,那位做出连城预言的大巫师就在连城的祸事不久就已经死去了,你也知道,匈奴的巫师一脉全都是短命,大巫师早年娶妻,但是妻子遭遇横祸,而这位大巫师死去的时候也的确不到四十,不过,恰巧是三十九岁,已经是活得最长久的一位了,因为一直没有后人,所以才换成了旁支,也就是说,阿昊,你已经没有办法同他直面了。”
“老师,虽然我没有办法亲自杀了他,但这笔账,还是要记在匈奴和皇帝的头上。”当年连城的事情,秦昊根本没有办法释怀,也正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才支撑着他一步步的走到现在的位置。
江太傅点了点头:“我明白,只是,你已经没有办法亲自手刃他。”
“我如今只愿,我会是踏平匈奴的那个人。”秦昊低低的道了一句。
此时的秦昊并不知道,一语成谶,这其实是早已被预言的事情,只是,事情的直接起因,却不再是连城当年的屠杀,而是一个让他心痛到不能自已的结果。
……
因着百姓们的支持,所以秦昊的名声在京城中一日大过一日,而文王府这边可就糟糕的很了,虽然齐思墨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好转,可是每日百姓们都会自发的朝文王府的门口扔烂菜叶子,以至于王府的门每天都要被好好的洗刷一遍。
呼延灵听见隐三说着消息的时候,只摆了摆手:“不用管,眼下最最重要的是殿下的安危。”
听见她这样说,就连隐三都有些忍不住要动容,他不禁开口问道:“王妃,您的脸色有些苍白,这药……”
“我没事儿,大概是失血的原因,所以才会有些苍白。”呼延灵抢在了隐三的话问出口之前,先将话给说了出来。
而隐三听见这话,心中的狐疑倒是更加的大了起来。
他刚刚原本是想要问,为何呼延灵的脸色,苍白中还带着一丝灰暗,听见呼延灵这样急促的回答,他心中是愈发的怀疑了起来。
呼延灵摆了摆手:“你下去忙吧,我去看看药煮好了没有。”说着,就要急急的转身,可这刚要转身,身子就有些不受控制的晃悠。
为了不让隐三看出什么来,呼延灵撑住柱子,咬牙起身走了出去。
端着药,她直接到了齐思墨的床前。
显然,男人的脸色要比之前好了许多,看到他这副模样,呼延灵的唇角忍不住高兴的勾了起来,看着齐思墨的脸,她偷偷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掌心,让他的掌心张开贴在自己的脸上,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齐思墨的脸,声音很是低低的道:“齐思墨,即便你病了,你也依旧很好看,如果你能这样摸一摸我的脸,那我会更高兴的。”
没有对比在前,呼延灵的心里也不会这般的难过,可是一想到秦昊和慕菀那两人的相处方式,她的心里就始终不能平静。
在连城的那天晚上,她焦急的等在秦昊的家门口,可看到那夫妻俩的时候,却是瞧见了秦昊背着慕菀,慕菀就趴在秦昊的背上,踢蹬着自己的两条腿,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她一遍遍的给自己洗脑,世间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慕菀恰巧是运气好的那一个而已。
可其实,这世间,甜蜜的感情都是一样的甜蜜,苦涩的才各有各有的理由。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是苦涩的,她觉得,就这样全心全意的喜欢一个男人,也是一种幸福。
呼延灵就趁着齐思墨还在昏迷的时候,感受了一把他掌心的温暖,可等到药不是那么烫的时候,她的梦好像又醒了,她老实的给齐思墨喂药,帮他擦了擦嘴角,这一切她已经做得很是出色了。
以前,她其实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可自从喜欢上他以后,这一切的事情,做起来都很是简单顺手。
隐三一直在外面暗中守着,他不是没有看见呼延灵脸上的难过。
三天后,
乌兰急匆匆的朝院子里跑了来,一路上都很是激动的道:“公主,公主,殿下醒来了。”
“什么?”一听这话,呼延灵立即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也是急匆匆的从塌子上跳了下来,随便的穿了鞋就跟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她进去的时候,隐三刚刚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是她来了,他很是恭敬的站在那里,朝她笑了笑:“王妃,主子已经醒了。”
呼延灵欢喜的嗯了一声,推门就走了进去。
床上,齐思墨枕着高枕头,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到底还是不错。
她很是欢喜,也没有任何犹豫,就按照心中所想的,下意识的就趴在床边,看着齐思墨的模样,很是高兴的道:“殿下,你终于醒了?”
“隐三说,是你救得我?”齐思墨的声音因为受伤的缘故,有些沙哑。他低头,视线直直的看着呼延灵。
呼延灵忍着脸色的发红,直直的对上了齐思墨的眸光,有些贪婪的看着,然后点了点头:“是我同巫师要的方子,你放心,很安全的。”
“谢谢!”齐思墨点了点头。
听见这两个字从齐思墨的嘴里说出来,呼延灵眼眶有些湿湿的摇了摇头,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抱着齐思墨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着脑袋。
“别哭了。”齐思墨的声音低低的,朝呼延灵道:“我这不是好了,你去将隐九叫过来。”
呼延灵也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就要哭了,她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就出去找人。
而跑出去的呼延灵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的身影离开以后,齐思墨皱眉看着自己袖子上,被她蹭上的湿意,他盯着那湿意看了许久,目光还是嫌恶的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