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就包括她妈妈。
前几天她有多因为千禧集团的资助而开心,如今就有多刺骨讥讽。
京辞给她扣上安全带,一脚油门踩到医院。
宁姜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宁母所在的病房,却在门外被主治医生拦截。
“你是来找何幸福的?”医生问。
“我是她女儿,她现在人怎么样了?”
“胃癌晚期,情况很不容乐观。”
什么?
她妈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到胃癌晚期呢?
疗养院的人虐待她了?
“疗养院出来的这种病,一般是由于肝气郁结,精神压力大,情绪紧绷导致的,我们后续会有相应的治疗方案,你先去看看她吧。”
似乎是看出宁姜的惊讶,医生多解释了几句。
宁姜透过病房门的小窗,一眼就看到里面的妈妈。
宁母正躺在病床上输液,因为发病,脸色十分虚弱,但眼神却清明了很多。
宁姜推门进去,眼眶湿湿的。
“妈,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受?”
宁母摇了摇头,激动地说:“姜姜,妈刚才梦到小濯了。”
她握住宁姜的手,七年以来的浑浑噩噩,似乎在这一刻醒了过来。
“我梦到他喊我,喊你爸爸,喊你……又什么都不肯说,就是哭。”
“你这些年,查到他的真相了吗?”
宁母小心翼翼地问她。
“查到了。”宁姜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她低头,就能看到宁母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盼,带着和她一样的执念。
话到喉间,她哽了下,听到自已的声音小小的,低低的说。
“他……只是出了意外。”
“走得很安详。”
“您好好养病,坏人很快就会伏法,小濯和爸爸一定会安心的。”
宁母抱住她,眼泪往下掉。
“事到如今,妈妈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活着。”
“你瘦了这么多,妈妈的心都疼死了。”
宁姜眼眶一热,泪水掉下来。
……
天快黑了,宁姜走出病房。
夕阳从地平线透进来,红红的一层。
头顶的白炽灯明亮刺眼,像永不熄灭的白昼。
她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比外面的天还要黑。
晕倒前,她掉进一个坚硬熟悉的怀抱里,耳边是男人的低喊声。
“宁姜,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