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百丈之巨的血刺轰向白境,白境却是不慌不忙,翻手灵力凝聚掌上,阵阵风声轻声作响。
待到血刺临近身前,一记碎云掌轰出,白境惊人的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血刺之上。
白境显然是对于自己的手段自信异常,加上饶是这几名小辈如何逆天,如此之大的境界压制下,白境也料他们翻不起什么波浪。
实际上若非雾水泽地形特殊,对于神念束缚极大,否则以白境的修为境界和飞遁速度,直接锁定墨香几人,片刻时间便可追上,何须费神费力还得以术法轰击。
事实上也不出白境所料,巨大血刺在白境碎云掌一击之下,顿时崩碎,正在白境嘲讽一笑之时,神念探查到血刺之中还有暗招,心中一震。
巨大的血刺崩碎,无数细小无比,只有指头粗细的血刺扎向白境,若是一个大意被其扎中,怕是会立即变成筛子,横死当场。
还好白境的修为高深,察觉到了血刺之中的异样,抬手一动,转手掐诀,一道风墙挡在身前,白涣也连忙掐诀,塑出一道雾墙与那风墙一同以作抵挡。
杀的此招隐匿非常,但也正因如此,才使这无数血刺的威能被削弱诸多,实在无力破除虚劫强者塑出的屏障。
白境察觉到被挡在墙外的无数血刺无法穿透屏障之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正在此刻,一道无比隐晦的血光如同飞箭一般轰来,两道屏障皆被其视作无物,此道血光与其说是什么招数,不如说是一只血色的虫子。
轻易咬穿屏障,直冲白境,速度也是惊人无比,白境也是小心,就是此刻依旧撑着灵力屏障,那血光扑在白境灵力屏障上也轻易将其咬穿,但这一道屏障终究为白境争取了时间。
白境抬手一掐,淡淡的风法在手边缭绕,而在白境指尖的,是一只长约三寸的血虫,虽说看上去像是生物,但其体内没有任何脏器皮肉之物,唯有杀意与血气塑就了其身躯。
这血虫被白境捏住的瞬间,又有异动,自血虫口器处钻出一只更小三分的血虫,与其先前形象倒是一般无二。
白境一捏之下,只是将其先前躯壳捏碎,新生的血虫扎入白境手臂之中,一入白境手臂之中,血虫如同饥渴无比的饿狼一般,肆意吞食白境手臂之中的血肉,撕咬白境的经脉,并且顺着白境经脉而上,欲往白境丹田一探。
白境目中怒气大显,趁着这血虫还未离开臂膀,白境翻手指尖浮现一道微小的风刃,用指尖在臂膀猛地一划,直接撕开皮肉,剖开手臂经脉,掐住那只肆意妄为的血虫,将其剥离自己体内。
随后一捏之下,这血虫躯体的确脆弱无比,直接被白境捏碎身躯,化作点点血气染红白境指尖。
白境此刻的手臂狰狞可怖,皮肉被强行撕开,还有许多啮咬的痕迹,这些也就罢了,白境的体内一臂经脉因此受损这才是大事,这一臂的经脉被血虫撕咬得不成样子,修补起来可是麻烦无比。
白境以灵力暂时将手臂溢出的血液封住,再看那墨香等人,墨香等人身形已然消失于雾水泽深处不见踪影,白境心中有如吃了苍蝇一般如鲠在喉,心中怒火无处发泄,但如今也不是发泄之时。
想到雾水泽深处,饶是白境也不敢追击深入,甚至莫说是追击,只要想到雾水泽深处的东西,就算白境修为惊人,也心生三分寒意。
雾水泽深处不但是水尘荷族的地盘,还传说有无数雾尸游荡,深入其中,十死无生。
想到自己追击墨香等人反倒让自己受伤不轻,白境心头便有三分不忿,但也终究无可奈何,望着雾水泽深处浓稠无比的雾气,仿佛有什么令人胆寒的东西暗藏其中,白境只得对着墨香等人所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暗骂一句“自寻死路”。
随后白境便携着白涣离开雾水泽,白境此刻伤势不轻,虽说依仗其虚劫修为,在这雾水泽外围也无人胆敢招惹,但若是被其仇家发现他此时伤势,恐有不妙。
杀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杀也早就习惯伤势,身受如此伤势,意识倒还算清醒,察觉到那血虫咬伤白境,杀目中露出一丝亮色,散去杀灵体,杀的身形便显出虚弱之意,先前喷出鲜血轰出那血刺。
这血刺可不简单,明招暗招不说,其中杀招自然是那令白境都有些头痛的血虫了,但这血虫可是杀以自己的一滴心血凝聚化成的,对于杀的损耗也可见一斑,杀此刻虽说还有意识,但却无法战斗了,若是不顾性命倒还能再强行开启一次杀灵体。
杀也正是这么打算的,寒战和戮与其交好多年,对其性格也是了如指掌。
寒战正色道:“若是你打算强行再使用杀灵体,我便将你打昏,知道了吗?”寒战双目坚定地盯着杀。
杀与其对视数息,最终一叹道,也罢,露出顺服之色。
寒战这才放心些许。
冲入水尘荷族地盘,也是墨香迫不得已,一来以自己几人的修为,逃出雾水泽反而更加危险,白境的手段还不是墨香等人能够对付的,饶是杀也是以阴损手段才能伤及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