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渊倏地沉下脸,连字音都不自觉的加重。
“什么叫孤男寡女,我是你叔,少扯那些没用的!”
“又不是亲的!我跟你没血缘关系!”阮梦君见他撂脸,叛逆劲儿同样上脑,一股脑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叫你声叔是跟你客气,你还真把自己当亲叔?”
阮梦君吵完,屋子里寂静了许久。
她似乎能看见云暮渊贴着头皮的短发根根竖立,像是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硬。
双眼犹如寒星死死的凝视她,锐利的目光想要将她洞穿一般。
“再说一遍?”
阮梦君:“……”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高挺的鼻梁下方,嘴角下拉的弧线,犹如在压抑着濒临动怒的情绪。
阮梦君自从重生跟他相处,还没见他这么动怒。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什么,知道是自己的话伤了他。
也许,他已经在心里骂她白眼狼了。
“狗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云暮渊真的骂了她。
阮梦君在他摄人的目光下,即便再强撑,也难免气势不足。
“那你就当我是白眼狼,我不要你管。”
说来说去,总之就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云暮渊不自讨没趣的念头就此打消。
他两手叉腰,很快就冷静下来。
内心告诉自己,她就是个孩子,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非管不可,现在你就收拾,换好衣服我过来睡觉。”云暮渊以命令的口吻交代完,开门走了出去。
阮梦君攥着拳头,在沙发上锤了下去。
她都把话说那么难听还不走,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一门之隔。
阮梦君动作缓慢的换着衣服,尽量拖延时间,还幻想着外面的人受不了她磨蹭,没耐心就走了,或者去别处。
咚咚咚。
房门被叩响,男人的嗓音也传了进来。
“穿好没有?”
阮梦君故意又拖延一分钟,等他再次敲门的时候,才没好气的回应:“穿好了。”
云暮渊打开门进来,他刚才应该是出去洗漱了,头上还湿着水,阮梦君看见他手里用的帕子,眼珠子瞪得溜圆。
“那是我的擦脚布!”
云暮渊动作停顿,就听见床上‘扑哧’一声低笑。
阮梦君开始还能憋住,但当她看见云暮渊一脸复杂,握着她的擦脚布,丢掉不是,不擦也不是的模样,着实好笑。
该!
让他不问自取!
阮梦君的毛巾今天刚好洗了,晾在外面的衣绳上没收回去。
他大概是看见架子上就这一条手帕,便随手拿来用,也不问问是用来擦什么的。
“还好,没有什么味道。”云暮渊看了她一眼,无奈坐在沙发上,将帕子放在一边。
阮梦君憋着笑了一会儿才忍住,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是因为我每天擦完了脚,都顺便用肥皂水洗出来,可比你们男的干净多了。”
云暮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