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心跳骤然失序,不自觉抿紧了唇畔,面上藏得很好,眼睫微垂,笑道:
“池律就不要开我玩笑了,陆先生去哪怎么会跟我说呢。”
池斯年瞪圆了眼,“我骗你做什么?我发誓是淮安托我跟你说的。”
说完他递给了苏漓一张纸条,“喏,这是他国外的电话号码。”
苏漓接了过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陆淮安写的字。
上面写着陆淮安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串数字。
字迹遒美有力,笔锋飘逸有锋,逸气跌宕,和他人一样好看。
“谢谢池律,车到了,我就先走啊。”
她神色平淡地将字条收到口袋,藏着心里轻微的动容,避免自己脸上露出端倪。
看着苏漓上了车,池斯年止不住地叹气,本以为苏漓多少都会有点惊喜,结果表现得这么平淡。
看来陆淮安想娶到老婆,还难着呢。
苏漓在车上反复的将字条打开了好几次,胡思乱想着陆淮安到底是有多急的事,才这么匆匆忙忙地出国。
不会是生病了吧?
呸呸呸。。。。。。
苏漓又有点后悔前面装那么冷漠了,应该找池斯年问清楚的,可又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于关心,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对陆淮安有意思吧。
路上一个小时的车程,苏漓都用来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下了车到达之前那个旧小区时,虽然才七点多,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入秋后A市就是这样,昼短夜长,天气转凉,太阳下山后格外的冷。
苏漓裹紧了外套,快步朝着小区里走去,在路过保安亭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
保安的大叔又不在。
苏漓加快了步伐,不是怎得总感觉今天后背凉飕飕的,她摸了摸光溜溜的脖子,想着明天一定要穿个高领的毛衣或者打底衫。
忽地苏漓眉心一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小区的落叶清扫得慢,经常堆积得挺厚之后,才会有保洁出来打扫。
而现在除了她一个人的脚步声,身后还传来很轻闷的脚步。
是那种刻意压着脚步的声音。
苏漓放慢了脚步,微微侧脸用余光去瞟,昏暗的路灯下,她果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心头猛地咯噔了一下,顿时警铃大作。
在前方拐角处,她通过余光看清了那人的装扮,黑衣长裤带着顶鸭舌帽,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是谁?谁会这样尾随她?
还是说是她疑心太重,万一这人只是这小区的住户呢?
她已经到了所住的单元楼楼下。
苏漓此刻的心狂跳不止,她想都没想进了直接进了隔壁单元楼。
一进单元门,她用最快的速度朝着楼上跑,她一口气爬了五层楼,知道看见天台门,她才停了下来。
她推开天台门,整个人用背死死地堵住铁门,确认没有人跟上后,她才蹲下开始猛喘气。
一抬头就对上一双眼睛。
是个中年女人,住在苏漓隔壁单元楼的一个女人。
这个小区由于快要拆迁了,住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搬去了政府分配的新房,剩下的要么就是像这个女人一样,不满足赔偿款的钉子户,要么就是像苏漓这种租户。
苏漓和她打过几次照面。
她抱着被子,惊愕地看着苏漓。
“怎么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