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女有别,见云瑾无恙,他很快就将她松开了。
云瑾扶着桌案坐回去,揉着太阳穴,注意到男人的衣领上沾了一些自己唇上的胭脂印,懊恼地皱起眉毛:“对不起啊,我好像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应该是刚才被接住的时候,她不小心蹭上去的。
马车再过不久就要进皇宫了,难道要让冰清玉洁的谢公子穿着染了女人胭脂印子的衣袍,去东宫赴宴吗?
恐怕他今天这么做了,明天一早流言就会传遍上京城的街头巷尾。
谢扶黎默了默,摇头道:“无妨,用狐裘遮住就好了。”
这也是个办法。
云瑾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却又猛然陡了一下,令她再次摔倒。
这次,她直接摔进了男人的怀里,能够明显察觉到对方脊背一僵,连呼吸都凌乱了两分。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说实话,她真想赏驾车的马夫一锭银子。
实在是太会来事了!
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云瑾压下翘起的唇角,抬起脑袋,分明可以直接退回去,她却偏不,而是用手掌撑着谢扶黎的肩膀,慢慢吞吞地起来。
隔着衣袍布料,她能够清晰感受到掌心之下滚烫的肌肤,又因为二人相隔得极近,甚至能够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寒松清香。
外面冬雪凛冽,寒风呼啸,车厢里的气温却陡然升高,变得暧昧起来。
谢扶黎滚动了一下喉结,耳根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一抹红。
磨蹭了好半晌,云瑾才终于退回角落,装作愧意十足实则没有半点愧意的样子向他道歉:“对不起。”
她低垂着眉眼,看起来还有些委屈。
谢扶黎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调整好乱成一团的心绪,又见少女低眉顺眼的无辜模样,心里反而多了几分歉意,语气也软了下来:“不关你的事。”
然后,他的语气凉了几分:“怎么回事?”
他是在问车夫。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公子,车轮被石头绊了一下。”
一到下雪天,皇城的街道便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洒扫。
但因为雪下得实在太大,中午才刚扫干净的地又被白雪给覆盖了,连带着一同覆盖的,还有挡路的石头子。
谢扶黎知道这不是车夫的错,只是提醒他多加注意。
桌案上,油纸包裹的桂花糕还剩下一半。
云瑾用红绳将它拴好,怀揣进袖子的口袋里,轻轻拍了拍,确保不会掉出来。
就像贪吃的松鼠囤积过冬的粮食一样。
谢扶黎不由得失笑:“不饿了?”
云瑾道:“不了,已经摸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