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和刘彻一样,也很喜欢遥渺渺趴伏在他的胸膛,亦或者斜靠在他的怀里。
遥渺渺曾经好奇地问他,不会觉得她重吗?
那个人说不轻不重恰好是心安的重量。
刘彻的重量伴随着温热的触感传来,遥渺渺起了逗弄之心,伸手挽上刘彻宽厚的肩膀,隔着轻薄的寝衣细细触摸厚实的背肌。
刘彻依旧未醒,只是无意识地将遥渺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抬足压在遥渺渺的小腿上,像是确认了遥渺渺的存在,又像是贪恋这触感,还蹭了蹭。
抵足而眠,相拥入睡。
想到这句话,遥渺渺突然觉得睡意袭来,那些繁杂令她难以入睡的思绪顷刻间都淡化消散。
遥渺渺小心地调整身姿让两人都更舒适一些,然后任由自己沉入睡眠。
只是在最后一丝清明消逝前,遥渺渺不知怎么地突然有了很奇怪的念头——姬弱水从头至尾一直是冲刘彻来的。
这个念头来得过于奇怪,以至于意识重新回归时,遥渺渺都怀疑是否出自昨夜她已遗忘的梦境残留。
身体察觉不到刘彻的温热的触感,遥渺渺闭着眼摸了摸身侧的床榻,已无刘彻的体温残留。
遥渺渺觉得有些失落,缓缓细细的体会到了那个人口中安心的重量。
“那个人。”遥渺渺轻声呢喃,指腹细细地摩挲感知着垫褥的经纬走向。
那个人消失在今年的长夏末梢,可现在连今年的秋季都还未过完,那个人的一切竟然已经遥远的像是隔了千年。
那个人是谁,是汉孝武帝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是刘彻吗?
也许是,也可能不是。
一个连刘彻本人都分不清是不是他自己的存在,以至于刘彻本人回归时,他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包括名字,成了需要用“那个人”来特指的存在。
原来名字这么的重要,哪怕同名同姓者众多,可当念出这个名字时,我便知是在唤芸芸众生里独一无二的你。
所以刘彻才执着她真正的名字吗?
丝线密密麻麻的在指尖纵横交错,撩动着心绪,又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
“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我怎么也有这种小儿女心思了?”遥渺渺眉头轻蹙自嘲的笑道,一睁眼却见皇帝外玄内赤的元服正盖在自己的衾被之上。
“别人都是送一方素帕寄心知,你这寄的是什么呢?我可以信任你吗?”遥渺渺伸手想要触碰元服,却又怕被灼伤一般不敢触及,犹豫了下后转手叩响了床榻。
寝殿外立马响起凝蔓小心翼翼的声音:“殿下可要起身?”
直至此刻,遥渺渺才长舒了口气,有种自己真的在汉朝的真实。
随着遥渺渺一声“进来”,宫女们推开殿门鱼贯而入,恭敬的伺候遥渺渺起身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