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措辞,他清了嗓子凑到蓁莽的耳边轻道:“当务之急是等殿下想想应对之策,否则别提你那一根筋的弟弟,连师姑娘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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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莽抬眼看他,瞿岩冲他点了点头,道:“殿下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就算是对师姑娘……有情义……”他换了个让蓁莽好接受的词,接着道:“蓁胥跟随他多年,殿下待他如何你心中没数吗?殿下定会救他。”说完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背,让他放心。
蓁莽一时无言,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瞿岩见他未置可否,也知他是听进去了,于是拉着他往回走:“我们现在先去找殿下,以殿下智谋,何曾救不出你弟弟,就算天塌下来了,殿下也有应对之策,绝不会如你们一般鲁莽行事,你们还是太年轻,缺少历练,我们殿下经历的大风大浪比你们吃的盐还多,此事就应与殿下从长计议……”
他絮絮叨叨念了一路,待快要到院门口时忽见南凌延月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上前跟在南凌延月身后,见他往门口的方向走,不禁发问:“殿下这么晚是要去哪?”
南凌延月脚步未停,道:“去长宁侯府!”
瞿岩、蓁莽闻言皆是一惊,还是瞿岩率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拦在了南凌延月的面前,抱拳道:“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南凌延月冷冷瞥了他一眼,道:“瞿岩,你是跟着本王去长宁侯府还是待在王府中等着本王回来?”
瞿岩微微一愣,见南凌延月目色坚定,好似已决定了,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定要走一遭。
他放下手,看向南凌延月道:“既然殿下已经决定……”他侧身道:“某定当跟从!”
南凌延月拍了拍他的肩头,又转头朝蓁莽道:“你在府中等着,守着雪妍,听从军医指派,若是她出事,我拿你是问!”说完也不等他回话转身便走。
谁叫他是皇帝的亲皇叔呢?蓁莽只得气冲冲地回了屋,这才发现这头已乱成一锅粥。师雪妍因哀极攻心吐了血,已是气若游丝,若说原先还有半条命在,现下却是连一半都没了。屋内小侍婢女来回穿梭,煎药的煎药,打水的打水,竟只有他一个完全插不上手的闲人。
黄邕顾不上理他,沉着冷静地施针,又让人灌了一碗汤药进去,半个时辰后才将师雪妍从鬼门关拉回来。
蓁莽望着床榻上气息犹弱的师雪妍叹了一声,若是她死了,怕是那傻小子会跟着去吧……
他还从未见过蓁胥为了一个女娘这般拼命,不惜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他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梆声过后,长宁侯府挂起了写着“寿”字的灯笼,远远望去灯火笼然,显得周边更深夜阑。
韶广刚准备睡下,却听侍人在门外急急而语:“侯爷!淮安王殿下带着人闯进来了!”
他从榻上起身开门,语调缓慢:“慌什么……来了便来了。”他缓缓走向正堂,见南凌延月站在堂中,瞿岩立在门口行礼:“侯爷。”
“更深露重,殿下怎得来了?”韶广让人上茶,将南凌延月迎去了上首,他却不坐,只是目光冷翳地看着眼前之人,道:“今日你生辰,本王自是来送你贺礼的。”
韶广心中冷笑一声,本觉来者不善,却无丝毫惊慌之态,反而自己从容地坐去了上首的位置,淡道:“殿下客气了,敢问贺礼在何处?”
“你戕害朝廷官员,勾结孤衍氏意图颠覆朝纲,你的贺礼,便是本王送你的极刑。”
“殿下言重了。”他禁不住一笑,仰靠在椅子上,慢道:“殿下不应把隗之俭所犯之罪扣在某的头上,某自不会将蓁将军所犯之罪扣在殿下的身上,要知空口白牙的污蔑人,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侯爷以为我没证据会来此吗?”南凌延月寒声道:“既来了,便没想过‘空手而归’,侯爷今日的贺礼,收与不收,这生辰都得过。”说完便厉喝一声:“来人!请侯爷入御庭司!”
瞿岩得令,立时带着人马围了过来,只见疾驰而过的两道人影快速掠了过来,几位想上前的士兵一人被折断了胳膊,一人被踹翻在地。
韶广依旧好端端地坐在上首,低沉的笑声自胸腔中传出:“南凌延月啊……你说你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呢?你的爱将勾结孤衍氏逆党欲杀流云斋的言先生不成,反害死了谢云,这意图颠覆朝纲的帽子怎得轮到了某的头上。”他缓缓起身,一步步朝着南凌延月走去,两边的人马也相互警惕向前。
“这祁国最有资格与陛下争皇位的,不就只有殿下吗?此事一出,朝廷里多少官员急着参你,你可知晓?”
他身子微微前倾,附在南凌延月的耳边轻声道:“殿下知道某想要的是什么,殿下若是拿出解药,某自能保蓁将军平安无事,否则,这勾结逆党的罪名便只能坐实了,届时别说他,就连他兄长,那位金吾令蓁大人,还有殿下您,怕都脱不了干系。”
南凌延月眸中生冽,手掌渐渐握紧成拳,瞿岩见殿下动怒,当即拔剑,周遭气氛瞬时剑拔弩张。
“原以为这么晚来恭贺侯爷的只有言某,没想到殿下先来一步。”
言青豫一展衣袖缓缓走了进来,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韶广眯起双眸打量他,唇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本能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面上却笑道:“言先生怎得这个时辰过来?”
言青豫笑着回道:“若不是这个时辰过来,可不得错过侯爷排的好戏了吗?”
韶广眸色凛然:“如此说来,言先生也带了贺礼?”
“没带贺礼如何来恭贺侯爷生辰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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