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霜月带着李青棠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含灵峰。
她带着人直接降落到一处小院,一位身穿藕荷色长裙,带着鎏金发饰的女子正在不紧不慢地捣药。
“徐师叔!”卿霜月一落到院中,立刻跪倒在地。
紫衣女子微微一愣,赶紧丢下手中的药具走过来,她想要伸手将人扶起,但视线却在触及卿霜月怀中的李青棠时顿了顿。
“霜月,这是……”
“求徐师叔救命!”卿霜月声音凄切,立刻要将所有事情如倒豆子般,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徐亭雪秀眉紧缩,她看出李青棠面色不对,立刻打断卿霜月接下来的话:“先把人带进来吧,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多谢徐师叔!”
卿霜月如蒙大赦,立刻将人给带进了徐婷雪小院中的一间侧房。
她把李青棠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头,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别担心,青棠。”
“徐师叔是含灵峰很厉害的医修,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青棠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轻声嗯了一声。
“多谢,多谢霜月姐。”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
卿霜月看出她没什么力气,又安慰了两句,便转出屏风离开了。
徐亭雪治病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围观,因此卿霜月只能去屋外等候。
李青棠躺在床上,腹部传来的灼热到近乎蛮横的刺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但她又明确地知道,那团火已经熄灭,剩下的不过是她因恐惧留下的幻痛。
李青棠紧咬牙关,想要抵御这种疼痛,可她越想抹去那段记忆,腹部的疼痛就烧得越重。
疼,真的好疼。
她想要蜷缩起自已的身子,可浑身却僵硬地无法动弹。
疼痛像上涨的潮汐,拽着她拼命下沉,几乎要将她溺毙。
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想起顾悦,想起蓝衣少女弯下腰时,被夕阳染红的侧脸上勾起的那么嘲讽的弧度。
好狼狈啊,李青棠。
是啊,她看着自已的样子,真的好狼狈啊。
为什么,每一次和顾悦见面,她都那么狼狈呢?
顾悦,顾悦。
这个名字在她的唇齿间来回辗转,那个救过她两次,却又想要杀死的少女,在她脑海中越发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