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衍,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顾父坐在办公椅上,转身看向站在落地窗边往外看的顾政衍。
有关跳楼事件的舆论在短短几天就发酵到了几乎不可控的地步,背后没有其他势力的推波助澜是根本不可能的。
在这件事情刚发生的时候,顾父就四处打听过了,但他一无所获,在他的印象中,能用出这样下作手段来对付顾氏的人几乎没有。
毕竟这可是两条、不,现在是三条人命了。
顾父一想到作为事件关键却失踪的高管最后竟然被发现投河自尽了,就觉得头痛不已。
更头痛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现在却被扣上了这样的污名,还得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从这件事情爆出来开始,顾氏的股价就在不断下跌,半个小时之后就是临时召开的董事会。
而且几乎是在顾氏股价开始下跌的同时,就有几个不明来路的游资开始进场了。
顾政衍现在还没法确定这些游资是自发围过来的,还是受人指使的,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只是靠着这次顾氏的危机大赚一笔,还是有更大的图谋。
现在顾氏可以说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困境,一边要面对子虚乌有的指控和自证的难题,一边还要面对大众舆论带来的压力。
不过顾政衍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
或者说,能做出这种不计代价的事情来的人,他知道的人也只有一个了。
顾政衍思索了几秒,很快下定了决心。
“爸,这些事情我本来不想现在就告诉你们的,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不过妈那边暂时还是得麻烦你帮忙瞒一下。”顾政衍说。
顾父心里隐隐有所预感了,点头说:“你说吧。”
顾政衍沉吟了一秒,开口说:“大概是六年前,我还在留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他父亲是全球最大的医疗企业之一的创始人之一,但他父亲有很多女友和子女,他在这些子女中能力不算突出,我当时觉得他以后大概就只能领着家族信托当个纨绔而已,所以没有和他多来往。”
顾政衍说的话看似和现在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但顾父没有打断他,而是耐心地等待他说下去。
“当时碰巧我参加的几次聚会也邀请了他,其中有几次我也带了迟玥一起去。在我毕业回国之后,有个国外的朋友问过我一次我和迟玥的感情怎么样,当时我忙于熟悉公司的事务没有放在心上,之后不久,就是迟玥是失踪,她爸妈遇到空难的事情。”
顾父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迟玥的失踪和你一开始说的这个人有关?”
“他叫斯泰西·瑞德。”顾政衍说,“就在大概半个月前,他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先去了迟家,遇到了迟然,之后还直接找到了我们家里。”
“找到了我们家里?”顾父惊愕地问。
顾政衍点头,“那天我们正好都不在家,只有迟玥一个人在家,迟玥一个人接待了他,他们简单交谈之后瑞德就离开了,之后迟玥表现得很异常,在前几天更是直接把她的孩子给摔掉了,一定是瑞德和她说了什么。”
顾父更加惊讶了,“你的意思是,迟玥的孩子是她自己摔掉的?但是为什么?就因为那个瑞德说了几句话?”
“一个神志清楚的成年人会在摔倒的时候一点下意识地用手撑地的动作都没有吗?”顾政衍说,“而且我不相信迟然会故意推迟玥。”
顾政衍停顿了一下,语气平淡地说:“至于原因……因为迟玥的孩子不是我的,在她回国之前她就已经怀了一个月身孕了,我之前以为她的孩子是瑞德的,我本来是想在瑞德马上要进行的订婚仪式上打出这张牌的,但现在看来,迟玥的孩子都未必是瑞德的。”
“……这、你真是糊涂啊!”顾父眉头紧皱。
但顾父要比顾母更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其实从顾政衍对待迟玥态度上的一些蛛丝马迹就能看得出来顾政衍对迟玥根本没有他想要表现出来的这么上心。
之前顾父只是以为迟玥是急于挽回顾政衍的心所以用了点手段怀上了顾政衍的孩子,但没成想这根本不是顾家的孩子,顾政衍也对迟玥根本无意。
顾父沉默了十几秒之后,问顾政衍:“虽然现在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但你本来的计划是什么?”
顾政衍说:“迟玥除了带回来了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还带回来了一个U盘,她说里面是瑞德手上正在跟进的项目机密,但她是被瑞德给耍了,里面放的是病毒和几篇关于一个经典博弈论命题的论文和数据。
“迟玥的说法是瑞德马上就要订婚了,他不会允许在订婚前有一个私生子的出现,要把这个孩子打掉,但是她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所以就逃回来了。”
顾父迟疑地说:“所以……迟玥当初是背叛了你去找了瑞德,现在瑞德要订婚了,她又回来找你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虽然迟玥说她自己是被瑞德强迫的,但以我对瑞德的了解,他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顾政衍看向顾父说:“我后来去查证了迟玥的说法,瑞德的确马上就要和劳伦斯家联姻了,而现在顾氏在海外市场的最大竞争者就是劳伦斯家的企业,而且据说劳伦斯家和瑞德家有意在联姻之后合作进行一个新方向的研发,而这个方向正是我们刚投入巨大资金启动的研发项目。”
顾父面色沉重,“这些消息可靠吗?”
虽然顾氏在国内也是行业中的龙头企业,但在某些领域的技术还是要稍稍落后于国外。
现在他们在国外只能靠价格优势占据市场份额,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靠打价格战很快就会被国外的法律逐出市场,他们投产研发新产品也是为了在国外占据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