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犹在念叨着“宋澜是恶鬼”、“有鬼”、“鬼来索命了”“邪祟、通通都是邪祟”,状似疯癫。
嬷嬷拦下要上前将其锁走的衙吏:“放肆!我家夫人,可是谢家的当家主母,通直郎夫人,尔等岂可放肆!”
衙吏嗤笑:“管你什么通直郎屎壳郎的,到了咱们京兆府大牢呆上两天,就都老实了。”
说罢,直接将人拿下。
随着刚刚那声惊呼,众人的目光全都看了过去,衙吏也无意识松了几分力气。
“大人!这尸体下面有字!”
负责抬尸的手下,将阳大夫的尸身翻转过来,正要抬走,眼尖的发现地上似乎有些凌乱的画着什么。
凑近一看,是个“占”字。
焦不白等人,这时也都凑过去,将那个字尽收眼底。
“这‘占’是什么意思?”副手疑惑道。
宋澜微低着头,轻吹了口气。
丝丝缕缕的怨气,夹杂着她的声音,飘进了卢氏的耳朵里。
“不是我!”
卢氏忽然间大声,引来众人的注意。
苏河治看了眼卢氏,冷笑:“依老夫看,这也未必是个占字,也兴许,是个卢字呢!只不过死者骤然猝死,没来得及写完整罢了!”
一时间,众人看卢氏的目光,都有些不对了。
偏偏卢氏还像是在与人争辩般,高声否认:“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宋澜有些意外苏河治会突然站出来,把嫌疑往卢氏身上引。
原想着,她用怨气在卢氏耳边吹风,说杀死谢尚齐的人是卢氏。
引得卢氏恐慌反驳,与她的声音争辩。
其他人听不见她用怨气送出去的声音,自然怀疑卢氏心虚,不打自招。
她到时候再使人稍稍引导,不愁京兆府的人不查。
却没想到,先开口将怀疑引到卢氏身上的,会是苏河治。
宋澜仔细回忆了下。
发现她对苏河治,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知道谢家隔壁住着的人家,是有一户姓苏的。
据说,这家早些年还丢了个女儿。
也不知道,前世的苏家,是不是苏河治的苏家。
她从来没见过这家人,谢家人也不允许她跟左邻右舍打交道。
前世她嫁到章家以后,倒偶尔会有自称是苏家的丫鬟上门,送一些据说是他们家老夫人亲手做的花蜜,桂花的、玫瑰的、茉莉的,好几种口味。
闻着就很香甜。
只是她在章家时的那几位丈夫,从不许她吃。
他们说,她生来就该吃苦,该由他们掌控践踏,是贱命一条,自甘奉献。
宋澜念及此,怨气不由得又浓郁了几分。
晏钧眼瞧着挡在自己眼前的怨气又浓郁了几分,心里更加着急。
宋澜,你到底是又怎么了?
偏偏越急,越走不出这怨气所化的迷雾。
“看来,谢大夫人这疯病是好了,神志清醒,吐字清晰,丝毫不见刚刚的疯癫之态。”
苏河治面露讥诮:“可见谢家是块福地,病向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根本不用治。”
“也不知道谢家平时,供奉的是哪尊天神菩萨,这般灵验,总是能心想事成的。”
他兜了好大一圈,讽刺卢氏装病,刚刚是故意在装疯卖傻,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