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车,是我跟隔壁邻居家里借来的。”
“女鬼大人是官家小姐,乘坐奢华些的马车,也并无不可。”
刘武解释完,裴元始还是觉得不妥。
上次,宋澜被谢家人当街找回去,还险些泼了脏水时,他们对宋澜家里的事儿,也有了些了解。
谢家,的确有人在朝为官——“可谢大郎君的品阶,应该还不够身份乘坐这样宽敞华丽的马车吧?”
裴元始还是觉得不妥。
“谢家是个什么东西?”刘武不屑的哼了一声。
他仔细的给人讲解:“要不是死皮赖脸贴着女鬼大人吸血,哪里有机会,与京城里,正正经经的权贵们相交?”
“还不都是仗着我家女鬼大人亡父生前的三品官身,才有人卖些面子吗?”
裴元始皱眉:“你怎么知道宋姑娘的亡父生前官拜三品?”
他回忆着之前,越发觉得不对劲儿:“先前,你不是还劝宋姑娘,不要与章家为敌吗?”
是啊!
刘武想起之前,他在宋澜面前大说特说,章家如何如何有权有势,劝她认命,认清平民百姓命如草芥,如何能与权贵硬碰硬的现实,就觉得有些脸热。
他那时候也实在是不知道,宋澜同样也是出身官眷——且还是正正经经的大官家眷!
不是谢家那等不入流的小门小户!
“诶呀,这你就别管了!”
“反正,我就是知道了!”
刘武不想与人详说细节,裴元始皱眉,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可刚刚,他们仨,分明都是在一起的。
也没见有发生什么啊?
但刘武抿着嘴巴,铁了心的死活不说,他就是想撬也撬不开。
宋澜不知道还有这个小插曲儿。
她靠在少年温热滑溜儿的腹肌上,裹着狐裘,睡得正香。
直到马车慢悠悠的停下,她被少年轻轻摇晃了几下,方才不情不愿的醒来。
正惺忪着睡眼,马车帘子忽然被人从外面掀开。
四目相对,车内车外的人,都有些局促。
“你——”
宋澜难得有了心虚,像是被丈夫发现自己偷偷在外面调戏男伶。
但转念一想,又不虚了。
她光明正大!她理直气壮!她又没做错什么,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车外的人,却是咬着牙,扭头就走了。
像是气的。
好像还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