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婉儿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了漫长而煎熬的三个月。
每一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都像是在提醒她,又过去了一天,而时清暖依旧下落不明。腹部的伤口在逐渐愈合,可她心上的伤口却在不断撕裂、溃烂,痛苦如影随形。
刚能下床时,官婉儿就迫不及待地投入到寻找时清暖的行动中。她拖着还未完全康复的身体,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她急切的身影。她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执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她常常在深夜独自来到她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熟悉的街道、店铺,此刻都成了她痛苦的源泉。她站在两人曾一起驻足的街边,望着空荡荡的街道,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清暖,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痛苦。
在警队的办公室里,官婉儿把自己埋在如山的资料和监控视频中。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画面。她一遍又一遍地查看案发当天的监控,试图从那些模糊的影像中找到时清暖被带走的蛛丝马迹。
“怎么会没有?明明就在这里,一定还有什么被我忽略了……”官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地敲击着,不断回放、暂停、放大画面。同事们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
李小文轻轻走过来,把手搭在官婉儿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婉儿,你先休息一下吧,你已经连续看了好几个小时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官婉儿头也不抬,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我不能休息,每一秒都很宝贵,万一就在我休息的时候错过了清暖的线索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歇斯底里,让李小文心中一阵刺痛。
陆晨开也走过来,叹了口气说:“婉儿,我们都在努力找,大家都没有放弃。但你这样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也不是办法。”
官婉儿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那我该怎么办?你们说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清暖生死不明?我做不到!”她的情绪突然爆发,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黄文斌走上前,递给她一杯水,劝道:“婉儿,喝点水,冷静一下。我们理解你的心情,我们都想尽快找到时清暖。但你得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更有力气找她。”
官婉儿接过水,却只是放在一边,又继续埋头查看监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像是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亮的困兽。
回到家中,官婉儿的父母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和空洞的眼神,心疼不已。周罗烟坐在官婉儿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婉儿,你吃点东西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官婉儿看着母亲,眼中满是痛苦:“妈,我吃不下。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清暖被带走的画面,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说着,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落。
时有天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婉儿,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知道你难受,我们也难受。但你要坚强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官婉儿突然站起身,情绪激动地说:“一起想办法?三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房间里回荡。
夜晚,官婉儿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时清暖的笑容、她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还有她被带走时那绝望的眼神。这些画面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清暖,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官婉儿在黑暗中轻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她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中的痛苦和彷徨让她快要窒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官婉儿依旧不停地寻找着。她去了时清暖可能去过的每一个地方,询问了每一个可能见过她的人,可依旧一无所获。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永远也找不到时清暖了。这种想法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痛苦和绝望之中。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官婉儿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她变得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同事们和父母都担心她会崩溃,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天,官婉儿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查看监控,突然,她的眼前一黑,晕倒在地。同事们急忙围过来,将她送往医院。
在医院的病床上,官婉儿缓缓醒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白色墙壁,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陆晨开、李小文和黄文斌站在床边,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担忧。
陆晨开轻声说:“婉儿,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们会继续找时清暖的,你要相信我们。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官婉儿看着他们,泪水再次涌出:“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再也见不到清暖了……”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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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文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会的,婉儿,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你要坚强起来,时清暖也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官婉儿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充满了迷茫。
————
官婉儿面色如纸般苍白,下唇被她咬得毫无血色,渗出丝丝殷红。她拖着仿若灌了铅般沉重,却又带着孤注一掷决然的步伐,一步一步,再次踏入那间满是肃杀气息的训练室。每一步落下,地板都似与她的心跳产生了共鸣,“咚咚”作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她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死死地紧握着那把左轮手枪。此刻,这把枪对于她而言,早已不是一件普通的武器,而是她与未知真相之间,唯一的关联与希望。她缓缓走到训练室的正中央,四周惨白且刺眼的灯光,无情地将她那孤独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格外落寞。
官婉儿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试图让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稳定下来。她机械般地打开左轮枪的弹巢,动作专注却又带着几分恍惚。一颗子弹在她指尖缓缓滚动,散发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仿佛承载着她所有的期许与满心的困惑。她将子弹轻轻放入弹巢,随后缓缓转动左轮,那清脆的“咔哒”声在空旷的训练室里不断回荡,每一声都像是命运倒计时的钟声,声声催促着,要揭晓那未知的答案。
她双手使足了劲,紧紧握住手枪,手臂微微抬起,枪口对准了前方那无尽的虚空。此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仿佛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手指缓缓搭上扳机,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紧张的氛围所凝固,时间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砰!”一声巨响如惊雷般在训练室里炸开,枪口瞬间喷出滚滚硝烟,刺鼻的味道迅速充斥着官婉儿的鼻腔。她的身体因为后坐力而微微一颤,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如炬,紧紧盯着前方,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紧张,仿佛下一秒,那神秘的光影就会出现。
然而,四周依旧是一片死寂,除了那渐渐在空气中消散的硝烟,和还在耳边回荡的枪声余韵,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那团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神秘光影,缓缓从墙里走出;也没有那带着气急败坏,却又透着无尽神秘的女性声音响起。
官婉儿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再次转动左轮,将枪口对准不同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再次扣动扳机。“砰!”又是一声枪响,可回应她的,依旧只有那无尽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将她的希望无情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