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翠翠没有理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来一个本子,又从自已的包里取出一支钢笔,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还未待闻父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她已然迅速地将那张早已写好的纸张递到了闻父面前,并以一种决然且坚定的口吻说道:“爸,请您签字吧!”
闻父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出去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张。
当他的目光触及纸面时,只看到上面清晰地写着一行字迹:“闻正峰与陈翠翠现已离婚,闻家自愿赠予陈翠翠八千现金,以此作为对于陈翠翠以及其腹中胎儿的经济补偿。自此之后,闻家不得以任何借口或形式索回此笔款项!”
闻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什么叫赠与?门儿都没有,你休要痴心妄想!”
然而,面对闻父的怒斥,陈翠翠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反而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去相关部门举报你们闻家了!我会向所有人揭露,是你们逼迫我给闻正峰生孩子的事实。不仅如此,我还要状告闻正峰犯有流氓罪,非得让他受到严惩,去吃花生米才解恨!”
闻父一听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翠翠的鼻子大声呵斥道:“哼!你别忘了,你们两个可是举办过盛大婚礼的。当时在场的宾客众多,他们都是亲眼目睹我们闻家大张旗鼓、风风光光地将你迎娶进家门的!”
陈翠翠却是一脸不屑地撇撇嘴,冷笑道:“那又如何?我完全可以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诉说自已是如何遭受你们家的胁迫与威逼。再者说,结婚证书都没有,我们根本算不上是正式夫妻关系。无论走到哪儿,我的这番说辞都能够站住脚跟,我这肚子这就是闻正峰耍流氓的罪证!”
“你……”闻父身形佝偻,颤抖着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样,签不签?”
陈翠翠重新坐回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看向闻父。
闻父久久发不出声音,沉思一番过后,他眯着眼看向陈翠翠,
“一定要做的这么狠吗?”
“狠?当初知道我不能怀孕后,你和妈商量着怎么对付我你都忘了吗?”
“……翠翠,你”
陈翠翠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出声打断他,“爸,如果你现在签字,我还能好好保护我肚子里闻家的孩子,否则他跟上次一样出什么意外……”
“好,我签!”
闻父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然后在纸上写下了自已的名字,并按了手印!
“我们……以后能随时看望孩子吗?”
“当然,你放心,毕竟是你们闻家的孩子,我有空会带他回来看你们!”
闻父叹了口气,看了看陈翠翠的肚子,然后转身回了自已房间。
陈翠翠拿到自已想要的凭证,然后上楼去收拾自已的行李,想着等明天跟家里打个招呼,就搬回自已家里。
闻父在房间坐了很久,才平复好心情,迈着沉重的脚步去了医院。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闻母,怕她受不住这个打击。
陈翠翠第二天一早就回了自已家,跟父母说了闻正峰被抓,自已打算跟闻正峰分开,嫁给吴强,父母当然不会同意,
陈翠翠满心欢喜地告诉他们,吴强意外获得了一笔巨额财富,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一定会风风光光地迎娶自已。
陈家父母对此事既未明确表示同意,也没坚决反对。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陈翠翠心中暗喜,以为此事尚有转机。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离开家门,急匆匆地奔向吴强的住所。
当她来到吴强家时,发现院门并未上锁,便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径直冲向屋内。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她瞠目结舌——床上的被褥竟然不翼而飞!她的心猛地一沉,连忙慌乱地打开衣柜,衣柜里也是空空如也,连一件衣服都不见踪影。
陈翠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像疯了一般冲出院子,朝着吴强平日里常常光顾的地方飞奔而去,一路上逢人便焦急地询问是否见过吴强。
可是,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否定的,每个人都摇头称未曾见到过他。
绝望与无助如同潮水般将陈翠翠彻底淹没,她再也无法支撑自已的身体,双腿一软,崩溃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明白,吴强那个负心汉带着那笔巨款逃跑了,而她根本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寻找他的踪迹。
正当陈翠翠沉浸在痛苦和迷茫之中,想着该如何追寻吴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刺骨的刺痛。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在体内涌动起来,鲜红的血液顺着下身缓缓流淌而出。
“孩子……我的孩子啊……”陈翠翠惊恐地伸出颤抖的双手捂住腹部,口中喃喃自语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