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疗灼伤的食道像吞着刀片,血腥味在喉头翻涌。
戒指滑入喉咙时,有人吹口哨喊「不愧是宴哥养的狗」,周承宴就是在这片喝彩声推门而入的。
他西装肩头沾着雪,手里拎着沈乔乔要的限量包。
目光相撞那瞬,我忽然想起二十岁冬夜,他裹着寒气冲进出租屋,从怀里掏出焐化的草莓蛋糕:「晚晚,等我以后有钱了。。。。。。」
「吐出来。」
他钳住我下巴的手在发抖,蓝宝石袖扣硌得骨头痛。
我望着他身后巨幅拍卖海报,我们泛黄的结婚照被P成滑稽的表情包,配文是「爱情废品回收站」。
「周总心疼了?」
沈乔乔蛇一样缠上来,「您亲口说的,这玩意连狗都嫌。」
我趁机咽下戒指。
冰凉的金属卡在溃烂的胃袋里,反而镇住了绞痛。
周承宴突然暴怒地踹翻香槟塔,玻璃碴溅到我脚背,和那年他砸碎的生日蛋糕盘一样扎人。
「您违约了。」
我把存折拍在侍应生托盘上,「根据拍卖条款,毁坏拍品要赔三倍。」
他瞳孔倏地收缩,大概没想到我连这都算计好了。
三百万能给孤儿院所有教室换上隔热窗,值了。
雪下得愈发急了。
我攥着存折冲进巷口,身后传来沈乔乔的尖叫:「承宴你疯了?为个垃圾花三百万!」
喉头突然腥甜上涌,咳出的血沫里混着戒指,在雪地上滚出刺目的红痕。
路灯将影子拉成细线,像拴着木偶的银丝。
我蹲在垃圾桶旁抠喉咙,胆汁混着血沫溅在雪地上,戒圈滚进污渍里,月光斜斜劈开内壁——
那道刻痕早被篡改,森森一个[囚]字,如他亲手戴上的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