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家是个经常飞来飞去的商人,他说他更喜欢改后的版本,就收下了那幅画。”
萨沙肯定了她看到的内容,把手机塞回口袋,“但亏你能看出来,我可欣赏不来抽象艺术,要是天翔不解释,我死也看不出那是只鸟。我问他为什么不能修得具体点,他说太像就没意思了,还怪我想象力太弱。”
“他的画,现在还挂在你们的平台上卖吗?”
“应该没了吧,最早的都卖完了,后来他的账号就没更新过……怎么了,难道你想买?”
“我就随便问一下。”
“别不好意思。”萨沙自来熟地拍拍她的肩膀,“反正你和天翔是朋友,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问我什么?”
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们同时颤抖了一下。
吴天翔跨出阳台,盯着不远处循声回过头的两人:“萨沙,你把车停到付费车位上了,警察正在沿路贴条子,快去挪一下。”
“……该死!”
萨沙咒骂了一句,捻灭烟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吴天翔与他擦肩而过,走到游嘉茵身旁,填补了好友空出的位置。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聊你的事。”
“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
“我们只是刚好说到了你而已。”她轻描淡写地回道,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十一点过半,于是仰头喝光杯子里的最后一点酒:“我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
卧室里堆满客人的随身物品,层层叠叠压在一起。吴天翔翻了一会儿,无奈地用眼神向她求助。
游嘉茵只好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也很空旷,除了床和衣柜外没有别的家具,地上堆着好几个没打开的纸箱。
她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包和外套,正要转身离开,却看见了一样让她在意的东西。
床边的地面上,摆着一盏浮木台灯。
“这是我的……?”
她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身边的人,内心百感交集。
八年前的永兴岛,她在旧货市场看中了这座灯台。他当作礼物买了下来,但在离开时,她没有把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