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云汐说完这句话时,许静仪的头突的抬了起来,她咬牙切齿,“你,你这是仗势欺人!”
“本小姐有那个资本。”陆云汐高昂起头,轻瞥一眼躲在一旁的许端仪,示意她安心。
“呵呵,陆姑娘,这家务事清官都难断,况且你无凭无据,可不要血口喷人,小心落了个心狠手辣的名声就不好了。”都到这份上了,许静仪还不忘出声威胁,即使她知道并没有什么用。
果真,陆云汐听言抬起手臂抚摸着脸,语气轻柔又不失寒冷,“许姑娘,你说,清官难断的事,贪官可断得?”
此言一出,下一秒,许静仪面上的狠意变成错愕,再接着就是满腔的不平。
陆云汐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何其精彩,转个弯道出了一句话,“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许姑娘以为,那些小小的把戏能骗得过众人的眼?”
许静仪心虚的往许端仪的方向看去,却见她面含惧意,小心的躲在楚紫萝身后,察觉到她的目光那双翠色的眼眸吓得立马低了下去。
许静仪在心里嗤笑,下贱东西果真上不得台面。
陆云汐看到她眸中的色彩又多了一样东西,也不在意,听得许静仪轻开樱唇,徐徐带着哭腔道:“陆姑娘,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没做过,还望陆小姐莫要冤枉了我。”
“哦?”陆云汐拖了一个长音,“本小姐还真没见过如此死性不改的人……”
话还未说完,楚紫萝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三分愤怒七分可怜,“陆姑娘,不用对这个白莲花多费口舌,现如今我们要带许姑娘去找个地方歇歇,她太虚弱了。”
陆云汐转眸,看到许端仪竟是昏了过去,斜睥着许静仪,“这次就放过你,若有下次,本小姐不介意闹得人尽皆知。”
她刻意释放的威压逼迫着人的心灵,许静仪倒在地上更是一动都不敢动,就连楚紫萝都暗为心惊。
“快走,她这可耽搁不得。”携着楚紫萝,三人快速走去,独画怕陆云汐冻着还将自己的披风搭在她身上。
风过,留下一地无痕。
许静仪如释重负,身子一软就半趴在地上,想起方才的架势还心有余悸。
过了半晌,她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却是刚起身腿就一抖,接着又“砰”的一声坐了下去。
许静仪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腿,看到粉裙下的腿不可遏止的发抖,怎么也停不了,她猛吸了一口气,北风灌入口鼻,刺得她猛一咳嗽。
她扶着柱子,好不容易站起,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
不远处,有人红衣如火,乌发如墨。
那人倒着身子半躺在树枝上,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好不美人邪魅。
他最后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随手一扔到地下,遥遥望着陆云汐看似担忧的面庞,不经意一笑。
“陆云汐,或者是孟淼?呵……回京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件有趣的事物了。”
他足尖轻点,下一秒就没了人影。
只留那落在地上的苹果核,落在枯霜的大地上,当真是难得的惹眼。
……
这永和宫本是先皇一宠妃的宫殿,可现在那宠妃逝世新人未来,也就搁置了下来。
陆云汐带着楚紫萝来到此处,娴熟的找到寝殿,楚紫萝一慌也就忘了陆云汐的反常,倒是独画秀眉皱起,一副疑惑的神情。
“我去叫太医。”刚将许端仪放下,楚紫萝就要走出去。
“别。”陆云汐一急也就忘了尊卑礼节,连忙拦住她,“郡主,此刻许姑娘衣不蔽体,若是叫了人她的清白何在?”
楚紫萝一听,觉得有道理,还没说话就听得陆云汐吩咐,“独画,快去寻些热水来,还有几条襟帕,我这里还有一些金疮药,看她的样子应是只受了皮外伤还有身体虚弱所致,没什么大碍,让她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独画听了,赶忙出去。
陆云汐关上门窗,不让寒风涌进,接着脱下许端仪的衣裳将她伤口上的污垢简单的清理了下,就看到独画端着热水进来。
“小姐,这儿离御膳房近,奴婢从她们那讨了点热水来,你看够吗?”陆云汐一瞧那一大盆的水,点了点头,虽说清理伤口要紧可是也不能让人起了疑。
随即又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沾了些热水细细给许端仪清理伤口,许是疼了些许端仪在睡梦中竟还是皱着眉头。
独画见此也来帮忙,楚紫萝见没自己的事,说了句“那我去门口放哨”就独自往外走。
陆云汐也没在意,小心的将身上的金疮药倒在许端仪身上,她的身体着实算不上美丽,伤痕累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陆云汐看着都觉得可怜。
好不容易清理了大半,将污血处理干净又包扎了伤口,却突然发现没有金疮药了,可是许端仪腿上的伤还没有处理多少,这倒让陆云汐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