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什么时候回去?”
莫颜揉了揉额角,她很想知道师父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被老友追杀,以至于躲在牢里保平安。
“再等两天,你先洗清嫌弃再说。”
祝神医哼着小曲,用衙役打来的热水沏茶,末了还不忘记告诫二人,“我知道你们有孝心,但是真不用给我送东西,这什么都不缺。”
祝神医眼神发虚,老友是个精明人,知道他隐藏地点,没准顺藤摸瓜,所以他才故意离家,万一这二人总进牢房,他就暴露了!
“咳咳!”
莫颜摆了摆手,保证道,“师父您放心,您徒儿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有人上门找你,我会告诉他,您绝对不可能在大牢。”
祝神医:“……”
案情比较复杂,影响范围相当广,莫颜本以为在午时之前可以洗清嫌疑,结果赵捕快又跑了一趟,张婶子不知道因何原因改了说辞,说那天没见到莫颜到她家。
这就是人心,张婶子作为证人之一,突然变卦,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是受人威胁,一种情况是为了钱财,而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廖喜儿的书信,已经上交给尚知府,目前正在寻找那个送信的小乞丐。
可是明州城的乞丐太多,居所不固定,衙门的人手全数上阵,在挨家挨户的走访盘查,暂时腾不出来工夫。
“小乞丐在城北的破庙里。”
莫颜觉得乞丐可怜,给了五个铜板,小乞丐很高兴,送一趟书信能赚两份钱,所以告知莫颜他的暂住地。
“这好办。这些乞丐白日都在乞讨,下晌我过去一趟。”
赵捕快一脸严肃,对着莫颜施礼,“二妮姐,对不起,你家邻居改口,所以咱们暂时不能放你出去。”
“我晓得你们的苦衷。”
人心难测,在京都高门,莫颜学的更多,所以张婶子突然改口,她并不奇怪,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无非是为了钱财。”
万俟玉翎眼神中带着漠然,他知晓自家未婚妻内心良善,从不亏欠别人,就因为如此,才被别人亏欠。
“夫君,我不后悔,真的。”
莫颜把脸颊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情立刻好了几分,就算全世界都背叛她如何?只要有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二人彼此携手,坚定不移,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张婶子和咱们做了一个月的邻居,非亲非故,这样做情有可原。”
莫颜摇摇头,她不怪任何人,也没有相信谁,良善只是外表,那是因为无人侵犯她的利益。
在她心里,有一扇心门,心门之内,只有家人和万俟玉翎,谁要是触犯了他们的利益,莫颜想,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人,哪怕是无辜之人。
“别放在心上,什么时候玩够了,告诉我,随时带你离开。”
忍辱负重?没有必要,若是事情棘手,就离开此地,换个身份,继续冷眼旁观一切。
二人在牢房之内淡然处之,可是衙门口已经闹开锅,百姓们交头接耳,围堵在门口,彼此传着刚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喂,你听说了吗?凶手是个女的,还是衙门的仵作呢!”
一个妇人身边围着几个布衣百姓,正在唾沫横飞地讲解,见众人露出惊诧的模样,她得到一种满足感,被催促几次,继续道,“这个廖家小姐想拆散人家夫妻,强了女仵作的丈夫,所以被杀死的!”
“呸,骚狐狸,活该被杀!”
这么说的,是市井中彪悍的妇人,而男子则是叹息,“太心狠手辣了!那女仵作是个变态吧,见不得廖家小姐比她好看!”
“放你娘的狗屁!”
这么说的白净年轻人被一个强壮妇人如拎小鸡一般的拎起来,“你再说一句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敢说我家二妮妹子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