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地宿舍里和苏如霜说话的人,是苏宏成的亲弟弟,也就是苏如霜的叔叔。
苏如霜动了动嘴唇,过了好几秒,才茫然地开口问道:“我的房东。。。。。。是我的亲生父亲。。。。。。?”
“是嘞,他没有脸跟你讲,他对不起你和你妈,这十些年他在工地上挣的钱,都在这张银行卡里,是留给你作赔偿的,五十万块钱,他也知道不多,比不上你养父给你的,那间租给你的房子,是之前他和你妈一块住的地方,和你妈离婚后他一个人住了几年,等你去租他就换了套家具便宜租给你了,他没了,房子就成你的了。”
苏如霜的叔叔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看向门前,说道。
苏如霜没接银行卡,她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便从脏乱的木质椅子上起身,走到布满油污的燃气灶旁边,掀开上面的铁锅一看,里面有几块煎过头的带鱼。
这是苏宏成前不久想拿给她和王尘的,结果他俩刚好在前一天离开出租屋回学校了,没给成。
苏宏成就想着自己煎几条吃,剩下的都留在工地宿舍的冰箱里,这几天他人没了,冰箱的电就断了,老板发给他的鱼也烂了。
“你爹下葬的事都弄完了,就想让你回来拿着他的钱,小苏你快拿着吧,除了那间房子,这是你爹唯一留给你的东西了,他知道别的东西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
“我。。。。。。”苏如霜的嘴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大脑像是被嚼烂了的甘蔗渣,什么话也想不出来。
“拿着吧,我知道你不想认你爹,但你怎么说也是他亲生闺女,当年知道你后爸不让你在家里待着,他就联系别人,让别人告诉你有便宜的学区房能租,其实就是他家,也是你家,你每年给他的房租他也一分没花,六年六千块,都在这张卡里。”
叔叔硬把那张银行卡塞进了苏如霜的衣服兜里,苏如霜愣愣地看着自己兜里的银行卡,只觉得嗓子搔痒难耐,想咳嗽却没那个力气。
“你也别恨你爹了,你小时候为了给你治病,他和你妈离婚之后想着去跟人家一块抢劫,但他心里就是迈不过去那道坎,到最后没去成,他主动打了报警电话。往后他又想去卖qiguan,结果还没联系上买家,就听说你妈和她初中同学,也就是你后爸结婚了,人家有钱,给你把手术费交上了。”
“。。。。。。我,我知。。。。。。我记住了。。。。。。”半天过去,苏如霜才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
“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好好上学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
“王尘,王尘!”听着手机里沈妙然震耳欲聋的叫声,王尘不免皱了下眉,问道:
“怎么了,你吃错药了?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霜霜她家里好像出事了!她已经回东省了!”
“不是。。。。。。她家里会出什么事?我记得她和她养父不是陌生人关系吗?”
“哎呀这个我不清楚,反正真的有事,你。。。。。。你快去看看她!”
“她说过她会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霜霜只说会很快。”
“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