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是……”冯玉贴近李嗣身旁,小声询问道。
李嗣缓缓道:“他是南阳总兵朱真儒”
当冯玉听到李嗣口中的名字时,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极为敏锐地跪了下来。
双手作揖,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小人冯玉见过总兵大人”
冯玉内心忍不住喃喃自语,满心都是疑惑与震惊。在他的认知里,朱真儒身为南阳总兵,位高权重,平日里要处理的军政事务繁多,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小小的渔沟县。而且朱真儒在任上肩负着守卫一方的重任,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有诸多棘手之事等着他定夺,绝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屈尊来到这偏远的渔沟县。
朱真儒微微抬眸,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冯玉身上扫过,并未立刻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此时正值正午,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却驱不散这莫名的紧张氛围。
“你就是冯玉?”一道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说话的是崇祯。他的目光中充满着一丝丝的杀意,仿佛能看穿冯玉的内心,那眼神好似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冯玉心中一紧,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强作镇定,磕了个头,说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正是冯玉。总兵大人,咱们这小县城,平日里鲜少有贵客到访,今日大人突然降临,小人实在是又惊又喜。只是小人实在想不明白,大人如此身份,怎么会屈尊来到这穷乡僻壤。”
崇祯微微皱眉,冷哼一声:“哼,你这小县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有些事,可别以为能瞒天过海。”
崇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好似重锤,砸在冯玉的心上。
冯玉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他仍强装糊涂,赔笑道:“大人这话,小人实在是听不懂。咱们渔沟县虽说不大,但百姓们向来安居乐业,并无什么不妥之事。”
崇祯向前走了一步,目光紧紧盯着冯玉,一字一顿地说:“冯玉,你当真不知?那本大人就给你提个醒。前几日,渔尾村的赋税问题,你最好如实交代。”
冯玉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竟然被总兵大人知晓了。
他心里清楚,此事一旦败露,自己必将万劫不复。但他仍心存侥幸,妄图狡辩:“大人,您说的赋税问题小人其实是按照朝廷度数收上来的,”
崇祯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怒色,猛地一拍桌子:“大胆冯玉,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狡辩!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能逃过本总兵的眼睛?告诉你,今日既然本总兵来了,就把一切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若你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本总兵不客气!”
冯玉和李嗣吓得浑身一哆嗦,知道再也无法隐瞒,李嗣只好哭丧着脸说道:“大人饶命啊!小人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前几日所征收的赋税,我等贪了其中一部分,拿去家中……我二人知错了,求大人网开一面,饶过我等性命。”说着,二人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
崇祯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冯玉和李嗣,眼中满是厌恶:“你这等贪腐之徒,简直罪无可恕!你可知道,你贪的这些赋税,关乎多少百姓的性命?若不是本总兵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这小小的渔沟县,竟有你这等胆大妄为之辈。”
李嗣哭喊道:“大人,小人真的知道错了。都是小人的贪欲作祟,求大人给小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小人愿意散尽家财,弥补此次的损失。”
崇祯冷笑道:“将功赎罪?你觉得你犯下的错,是散些家财就能弥补的吗?你这一贪,多少家庭会因此破碎。”
崇祯沉思片刻,说道:“冯玉,念你还算有些悔过之心,本总兵暂且给你一个机会,你需将你近些年所征收的赋税问题,以及背后牵扯之人,一一交代清楚。若有半句假话,定斩不饶!”
冯玉忙不迭地点头:“小人一定如实交代,绝不敢有半句隐瞒。这些年,小人除了此次贪墨军需物资,还收受了一些商户的贿赂,帮他们在渔沟县行一些不法之事。至于背后牵扯之人……”
冯玉没有开口,李嗣同样也是战战兢兢。
朱真儒闻言,面色愈发阴沉:“好啊,一个小小的渔沟县,竟如此腐败;不思为民谋福,反而与商户勾结,贪赃枉法,实在是可恶!”
崇祯命人将冯玉押入大牢,至于说李嗣,崇祯暂时没有将他收监;众人都对这位突然降临的总兵大人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崇祯亲自审讯冯玉,可这家伙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崇祯内心腹语说道:“看来这几年渔沟县的官场已经被腐败之风侵蚀,从上到下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
马沐瑶在见识到崇祯对于贪官污吏的手段后,终于对于崇祯有了一丝丝的好感。
“看来这江南官场还真是深得很”
“看来就算是成国公的长公子,在这江南官场混的还是不行,还有这些东林党的人,在拉拢朱真儒的问题上,确实是下了猛功夫”
崇祯坐在客栈,看着眼前的陈圆圆,内心腹语,他知道以现在江南的局势,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公子还在为江南问题担忧吗?”
陈圆圆双手贴在小腹,看着崇祯的眼神,有些出神。
崇祯抬头看着陈圆圆,唉声叹气道:“是啊,这江南的问题远比我想的还要严重,其实在下江南时,以我的预算有点相差大”。
陈圆圆不语,只是站起身走到崇祯身旁,将双手搭在崇祯肩膀上,替他揉了起来。
就在此时司礼秉笔太监王承恩,轻轻地敲了敲门道:“回大人,卢剑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