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人骑着骏马,马蹄扬起漫天尘土,浩浩荡荡地涌入了阳谷县。
当队伍行至城门时,阳谷县令已在都头的搀扶下,站在道路一旁,他抬眼望向骑在马上的姜齐,只见姜齐气宇轩昂,相貌堂堂,心中不禁暗自赞叹了一句好相貌!
“阳谷县见过……将军!”阳谷知县赶忙躬身行了一礼,言语中带着几分恭敬与忐忑,“还请将军说到做到,莫要惊扰百姓!”
姜齐听他这般称呼,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今日前来打扰,还需借知县大堂一用!”
“这……”知县面露犹豫之色,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都头在一旁见势不妙,赶忙说道:“用,郎君尽管用!可须三班衙役?”
“多谢,咱自有人员可用。”姜齐微微转头,看了这都头一眼,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接着问道,“西门庆可在?”
“已经绑好了!这就献给将军!”知县连忙伸手一指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西门庆,随后又说道,“一路直走便是县衙,小县在前面引路!”
姜齐闻言,直接下了马,伸手牵住缰绳,稳步前行。
队伍紧随其后,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一路之上,动作整齐,身姿挺拔,竟无一人交头接耳,肃杀之气引得一旁都头都不禁咽了几口唾沫,压下心中恐慌。
一行人来到县衙,阳谷知县本能的就要往主位走,刚走两步,就讪笑着收了脚步,一看姜齐此时也站在一侧,不由心中好奇,下意识地朝大堂主官位置望去,这一看,不由一惊,坐在那主官之位的,竟是另一个生得肉白肥胖的人,只见此人四平八稳地端坐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气凌然的气度。
“带西门庆!”一声令下,打破了县衙大堂内短暂的寂静。
几名胳膊上套着“宪”字袖箍的兵丁,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快步上前,从都头手中稳稳地接过西门庆。奇怪的是,他们并未强令西门庆下跪,只是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形成一种无形的钳制。
大堂上,那肉白肥胖之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西门庆,开口问道:“四月一日,是否有人从你生药铺子买了一百斤血竭?”
“小人不知!”西门庆想都没想,直接摇头否认,“这铺子的事一直是铺子掌柜主事,小人身为东家,每五日才去查账而已。”
听到这回答,主位上的人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吐出三个字:“带西门生药铺子掌柜!”
不多时,那都头带着几名兵丁,一路小步,将生药铺子的掌柜押了上来。掌柜的神色慌张,脚步踉跄,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四月一日,你所属生药铺子,出售一百斤血竭之事,可有印象?”堂上那位肉白肥胖的主审官目光如电,紧紧盯着掌柜,再次发问。
“记得记得!”那掌柜的下意识就要下跪,却被身旁的兵丁稳稳拦住。无奈之下,他只好站着回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少有人买这么多,小老儿记得清楚,当时还去找了东家要了库房的钥匙,取了存货,这才凑齐。”
“也就是说,西门庆知道此事!”主审官目光如炬,顺着掌柜的话追问,试图锁定关键信息。
“肯定知道啊!”掌柜的连忙回道,“小老儿可没有库的钥匙,那里存着不少老药,东家不放心我们,钥匙都是贴身带着的!”
“你可别胡说害我!”西门庆一听,顿时急了,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辩解道,“那些药可都在铺面里存着,哪里还用动库房!四月一日,我可一步都没去铺子里!”
“老爷,您可别诬陷小老儿,”那掌柜的突然提高音量,一脸委屈又急切地说道,“老库的账本上可写的明明白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