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黄毛哥追债很紧。”
“我最后看看汤教授你们要不要孩子,不要我就带妹妹去农村,提前几年换成彩礼钱也不亏。”
汤教授原本温和知性,也忍不住暴怒,伸手指着魏瑕都在发抖。
“你真是个畜生啊!
你不是说你妹妹才几岁吗!”
“你还有脸当一个哥哥吗!”
魏瑕和黄毛两人面对汤教授怒斥,只是低着头,宛若小学生。
两人乖乖站着,也不反驳,似乎并不在意,打定主意要用魏瑕妹妹卖钱。
汤汝陇终于无奈,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生硬。
“给我地址,明天我去你家看看,你妹妹愿不愿意跟着我。”
魏瑕这才偷偷笑了,眼眸明亮。
终于等到机会了。
汤汝陇约定明天才到家,魏瑕半夜回家,故意翻箱倒柜,连姥姥的木质行李箱都翻出来。
声音很大,很快惊动姥爷程忠,两个妹妹也被姥姥牵着,怒目而视。
眼见魏瑕手里拿着老伴的金戒指和银手镯,程忠面色阴沉,如今穿的很破旧。
“偷钱?你又在外面惹事了?”
白炽灯刺眼,魏瑕讪笑着。
“之前在一个教授那里借了些钱,人家说需要个女儿,我想着找点钱看能不能抵一下。”
魏俜央听到,小手抱着小妹,紧张对魏瑕吼着。
“五妹不能被带走,咱们家都没人了!”
彼时魏俜央鼻音浓重,眼眶泛红,却仍将五妹护在身后。
魏俜灵还小,吓得厉害,躲在姥姥身后流泪。
姥姥气的发抖,程忠更是直接抄起棍子,没头没脑殴打着魏瑕,咬牙切齿怒骂。
魏瑕抱着头,疼的厉害,但他依旧笑着,只盯着魏俜央。
这一刻,反应过来的魏俜央天真抬头,看着姥姥。
“姥姥,魏瑕是不是要把我存到别人家,像存钱罐一样。”
魏瑕忽然呆住,胸腔弥漫难以抑制的疼痛。
妹妹天真无邪的话让他几乎将牙龈咬出血。
“造孽啊!”
姥姥终于绷不住,抱着魏俜央放声大哭。
天亮了。
魏瑕躺在潮湿床板,听见自已脊椎骨节挤压发出声响。
墙上三好学生奖状,正在霉斑里渐渐蜷曲。
他听着雨滴从房屋破洞中滴落,逐渐蔓延,弥散潮意,与腐烂青苔融为一体。
敲门声响起,手里还拿着棍子的程忠气的一夜没睡,暴躁开门,语气阴沉。
“谁啊!”
刚刚提着礼物抵达的汤汝陇眉头不经意皱起,愈发笃定这个家庭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