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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年秋天的暮色漫过巷口时,魏瑕将黑色冲锋衣拉链咬在齿间,金属的锈味在舌尖蔓延。
魏瑕看着面前骆丘火车站。
魏瑕要离开了。
他没有叫上任何人,包括黄毛在内所有小弟都没带。
只有他自已。
但看着身后鬼鬼祟祟跟着自已的六个小弟,都是手底下最能打,最不要命的。
不难猜出,这是黄毛安排保护自已的。
柳黄毛这个混蛋还是没听自已的话,还是派了最能打的几个人跟着自已!
“赶紧滚蛋!”
魏瑕恼怒,这不是打架,这是厮杀,自已怎么能拿别人的命开玩笑。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都有珍贵!
但黄毛安排的六个影子始终在十米外游荡,像一串甩不掉的磁铁。
“你们这群混蛋,滚回去看场子去,别跟着我!”
魏瑕恼怒了,对手下怒斥。
这些从街头捡回来的亡命徒,此刻却垂着脑袋挨训,像被雨淋透的流浪犬。
"
当老子去春游呢?"
魏瑕踹翻路边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声惊得少年们集体瑟缩——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此刻暴戾的叱骂里藏着多少温热的苦涩。
“老子干什么都跟着,跟屁虫啊?”
“你们走了,之前打下来那些地盘谁管!”
骂骂咧咧怒斥,六个小弟低着头无奈离开,还有人不甘心叹气。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魏瑕苦笑着,喃喃开口。
不知道是对他们,还是在对自已说。
“对手很可怕。”
“你们不一样,你们还有属于你们的人生。。。。。。”
“爸妈说,人的命都很重要,我怎么能拖累你们。”
似乎因为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魏瑕认为这个时候应该笑。
于是他咧嘴。
只是说话声音很小,没人听到。
当最后一个脚步声消失在街角,魏瑕因身体虚弱忽然踉跄着扶住电线杆。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成细长的刀锋,钉在斑驳的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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