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门时,陪护正在给谈屿臣剥橘子,男人嘴挑,吃这玩意连经络都得摘得明明白白,半点不能有。
听到推门声,他掀眸瞥来一眼,又不经意的挪开。
江周莫名觉得自已有些不受待见。
“老太太那,我让他们想法设法给瞒住,但周先生已经知道,私人飞机刚过中东——”
话音刚落,谈屿臣轻啧一声,掀开眼皮看他。
江周在他凉飕飕的目光里,硬着头皮补充,“即将进入国境领空。”
谈屿臣慢条斯理问:“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你!”
江周道,“但瞒着周先生我就是死,让他知道我顶多残废一阵,我选择残废。”
话音刚落,苹果嗖的一声砸过来,江周没避开,脸颊被命中。
他道:“三少爷,你是不是该回军队练练了?”
谈屿臣的避障能力有多厉害他是亲眼目睹的,小伤不可难免,但丛林对决都安然无恙出来了,挨枪子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
差点搞成致命伤,像他这种惜命的基本不可能。
谈屿臣睨他一眼,闲闲道:“我伤我乐意,没人关注你嫉妒啊?”
江周:“。。。。。。”他嫉妒个毛。
男人漆黑的眼漫不经心逡巡了下门外,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他没什么语气道。
“她回去休息了?”
“嗯。”
谈屿臣悠悠扬眉,也有点困,耷拉着眼,自然没有发现江周眼里的欲言又止。
岑东一伙人是晚上才得知他进医院的,看望病人的阵势几乎要把这个病房围得水泄不通,得知谈屿臣真挨了枪子,幸灾乐祸要比关怀来得更多。
毕竟都是他将对方摁在地上狠狠摩擦,这么多年难得伤一回。
“你特么下回能别把订婚宴搞成丧葬场嘛,老子简直陪你玩了趟过山车,心脏病都被你搞出来了。”
谈屿臣闭眼假寐,鼻尖哼出一声轻笑。
岑东没忍住道:“这会不会对沈家太狠了?”
他不知道下药那事,沈家几乎对外瞒得严严实实,而被摆了一道这么丢脸的事,谈屿臣自然犯不着跟他说。
岑东知道他不是主动挑事的人,更何况沈家和谈家是世交。
提交这件事,男人缓缓睁开眼,浓睫掩映下,眼里缺觉一样含着懒倦。
很明显还没有完全被顺毛,但该哄的人一整个下午了,还没来。
岑东又问:“还有个事,谢佑泽怎么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