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以墨心里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是门儿清的,不过她并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她只是个很普通平常的人,并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却冒这样的险。
就像王凯林之前说的,被害人多数都是警惕性强,并且带有一定自我防备能力的人。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凶手的狡诈和能力,绝对不是一般。
而且警方在确定了对方是凶手的情况下,居然还没办法把人揪出来,这已经说明了对方是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的。她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在这之前,她不能将自己置于为难之中。
这时,王凯林也再次将话头对准了莘以墨:“莘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但是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有一颗……”
莘以墨:“我只是个法医。”
“那你也是一名刑事技术警察!”王凯林的声音大了起来。
“我并不在编。”莘以墨冷冷挑唇,这个王凯林倒是颇有几分正气在身,可惜了,她从来不是什么愿意舍己为人的人。
这就好比,一个与莘以墨无关的人在从高楼天台跌落的时候抓住了栏杆的外侧,但是这并不能让他借力爬上安全地带,只能用一只手支撑,而且也支撑不了多久。且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提供帮助的东西和人,除了莘以墨。
这时候,这人伸手求莘以墨救他。但莘以墨知道,她除了救下这个人外,还有一半的几率可能会被这个人的力量牵引失去重心,然后跟他一起跌下楼。
那么,到底要不要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一把呢?
莘以墨给出的答案绝对是:不会!
但如果手边有一捆绳子或者其他可以率先保证她安全的东西,那么她在可以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一定会去救那个人。
这就是莘以墨,她并不复杂,但也从不曾简单。
王凯林被莘以墨这话一提醒,也立刻反应过来,他今天拉上陈建国来这里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知道莘以墨身份特殊么。
莘以墨现在的身份说好点就是个不在编的‘顾问’级人物,说不好听的,她也是个受害者,警方的保护对象,王凯林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想出的这么个昏招。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对自己手下人的信任。否则的话,按照现在的情况,莘以墨要是出了事,可绝对比抓到变态连环杀人魔要严重得多!
要知道,莘以墨手上握这的或许就是一件能够让好几个国家觊觎的技术配方,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哪怕只是猜测,这两件事情也都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了!
不过莘以墨显然低估了王凯林的毅力,知道硬的不行后,他又开始来软的了:
“莘小姐,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而且凶手是连环作案的,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破案的话,那么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下一个,甚至是下下一个,这可就不止是一条命的事情了。”王凯林语重心长。
可停在莘以墨耳朵里吗,这话里的意思就成了:这可说不清是多少条人命,只是让你用一条命去试试……
想到这里,莘以墨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一旁的陈建国,心中顿时了然。
原来这两人打的是这主意啊,一石二鸟,可是连她都差点儿被带进去了。
王凯林刚刚这话听着很正常,但其实已经很明显的带着诱供的痕迹了,比如‘可就不止一条命的事儿了’。
根据莘以墨理解的意思,她要是因为不想接下这个烂摊子,一着急接上一句不对的话,比如‘我身上的东西可比那几条人命贵’之类的,那么他们立刻就能够确定自己身上有着他们想要的那样东西。
到时候,她的日子可就不清闲了,别的不说,耳朵上多长几层茧子那是一定的。
想到这里,莘以墨也没了好脾气,当即冷了脸道:“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要的也只是一个时间较长的账号降低对方的戒心,方便你们接触罢了。想来刑警队里也不缺能人,我就大方一点,把我那个玩了一年多的账号借你们用用,用完还我就行。”
可别再说了我不近人情了,这么算起来我也出了力了。后面一句,莘以墨自然没说出来。
这下不仅是王凯林,就连一直闭着眼假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陈建国,也突然变了脸色。没想到,莘以墨居然会这么简单的就把这个皮球给踢了回来
而且她这话说得更绝,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刑警队能人那么多,难道还缺人对付一个凶手么,所以不要再来烦我了。
而且抱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莘以墨直接就从包里取出自己的电脑,递给了王凯林:
“相信凭着张岩的本事,有了这台电脑和账号,足够了了。”
当然,莘以墨心里也清楚,这台电脑到了他们手上,最先做的事情一定不是用它上游戏找到那个‘雷霆’。而应该是找技术人员来查看她电脑里有些什么东西,或者直接将她电脑的资料拷贝一份。
不过莘以墨心里更清楚,这台电脑里面,他们找不到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她敢给,自然也就不怕他们差……
陈、王两人一见莘以墨这架势,也明白事情只能这样了,虽然两人心中最想知道的疑惑没有解开,但是得了莘以墨的电脑和账号,找到‘雷霆’的几率大大增加,两人也不算无功而返了。
两人很有颜色的起身告辞,穆旭尧起身将两人送到门口,这才关上门坐回了沙发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想听”还没等穆旭尧说话,莘以墨就直截了当的开口。
穆旭尧唇角的笑容一僵,心中却是付上一丝宠溺。莘以墨的性子就这点最好,不开心和不想说的她会直接告诉你,不会让你猜到死都猜不出来,也不会说谎骗人。
这在穆旭尧看来,真的是很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担心自己在莘以墨面前有什么让她不喜,自己却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