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花又对她说:“你还小,不在意这个也无妨。不过,女人哟,天生就会这个……”袁飞飞看她一眼,凌花笑得风骚又妩媚,“飞飞,我可真想瞧瞧你这冰凉的性子,最后会同什么样的男人纠缠到一起。”
什么样的男人……
凌花说的对。
女人,天生就会这个。
天色暗淡,夜来临了。
袁飞飞在漆黑的火房里,抱着张平的头,与他额头相抵。她有些累了,缓缓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放在张平的嘴唇上。许是刚刚袁飞飞太过用力,张平的嘴被磨得有些发热。袁飞飞一碰见那股温热,又觉得身子发软,不住蜷缩。
她同张平一样,闭着眼睛,食指慢慢向前,碰到了张平的牙齿。袁飞飞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托起张平的上牙,将他的嘴慢慢撬开。
袁飞飞的手在无意识地颤抖着。
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无法形容的事情。
张平的残缺是他心底的一块禁地,袁飞飞一直走在外围,从不贸然踏入。但她现在觉得还不够——仅仅是走在外面,远远不够。她要将那块禁地的大门打开,不仅要打开,还要全无犹豫地走进去。
拨开的一丝嘴角,就像推开的心门一样,袁飞飞心痒难耐,翻了个身,压在了张平的身上。
她又将嘴凑了过去。
第二次,袁飞飞轻车熟路,她并没有急,而是一下又一下,轻啄在张平的嘴唇上,就像在品尝田素坊最甜的糖块一样。只不过,张平的嘴上没有甜味,只有隐隐的温热,和淡淡的苦茶香。
“老爷……”袁飞飞轻轻念了一句,好像真的在同张平说话一样。“我要亲你了,你愿不愿意。”
张平安安静静地躺着。
袁飞飞装模作样地等了一会,然后道:“那就是愿意了。”她一边将脸贴过去,一边低声呢喃,“也由不得你不愿意……”
袁飞飞将舌头轻轻探过去,碰到了张平的牙齿,她觉得有些痒,还呵呵地笑出了声。她的手掐在张平坚实的下颌上,将他的嘴张得大了些,而后将小舌深入张平的口中。
张平的嘴里空空的,袁飞飞在里面玩了玩,扭了一圈,转到下面的时候,碰到了一截软软的东西。
袁飞飞一愣,想到是什么,心里顿时像揉进一团浓重又轻飘的雾一样,朦胧又温柔。
张平的舌头并没有被割到舌根,只是多半截,袁飞飞的舌尖轻轻勾画那截软软的舌,清涎垂下,银丝纠缠。她脑海中茫茫一片,忘却所有,只能察觉到那截安稳服帖的残舌。
就是这截舌头,让张平这一辈子,再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袁飞飞是个奇怪的孩子。
她从没有可怜过张平,也从没有替他觉得惋惜。因为在袁飞飞的心里,张平就是这个样子。
他稳重、成熟,偶尔有些呆愣。
他从不开口说一句话。
在袁飞飞的心里,张平就是这个样子。
当晚,袁飞飞花了好大力气,将张平拖回屋子,放到床上。
她躺在张平的胸口,听着他沉着有力的心跳,渐渐入睡。
第二天早上,袁飞飞醒得很早,她一睁眼就看向身侧,张平还没醒。袁飞飞心里有些虚了……
“是不是喂的太多了。”
袁飞飞穿好衣服,饭也顾不得吃,冲出家门直奔狗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