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郡王妃微笑点头,说道:“不久前,岫烟出门说去掐花,结果后来和丫头走散,就在沧澜堂附近不远找不到的。刚才我过来找人,问了门口丫头,说是岫烟在你们这儿。”环顾了屋子一圈儿,“人呢?”
按照常理,客人应该和主人在一起才对。
“是这样。”事情仙蕙不好说,只得高宸出面,“方才我从清风水榭那边回来,在院子门口,瞅着一个很像仙蕙的人,进了假山洞,结果过去一看是林姑娘。刚巧她穿了仙蕙的裙子,让我误会了。”
二郡王妃的眼里,闪过一丝猜疑和担心之色。
高宸又道:“正巧有人过来找,我怕说不清,一时冲动就敲晕了她,然后回来让厉嬷嬷和玉籽接人。现如今,林姑娘在旁边厢房歇着的,二嫂带她回去吧。”
不提林岫烟衣衫不整的话,免得给套了进去。
二郡王妃吩咐道:“去把岫烟叫过来,道个谢。”实则是觉得事情有点古怪,想叫了侄女过来,好当面问个清楚。
厉嬷嬷看了看高宸的脸色,知道不能拒绝,转身去了。
“姑母。”林岫烟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娇怯怯的,哽咽着含泪进来,然后便是捧面大哭,“姑母……,侄女没脸见人了。”
“怎么了?这是。”二郡王妃吃惊道。
林岫烟看了高宸一眼,又似害怕,赶紧低了头,泣道:“姑母不要问了,侄女是已经失了清白的人,只求……,再见姑母最后一面,便心愿已了。”
“失了清白?!”二郡王妃目光震惊,上前拉她,“到底怎么了?”可是方才侄女那一瞥,高宸和仙蕙的脸色难看,还有什么猜不到的?见侄女嘤嘤哭泣不肯说,抬头看向小叔子,“老四,你和岫烟……”
高宸强忍了上前扇那贱。人一耳光的冲动,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演什么戏,我连你一根手指头,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
“四郡王……”林岫烟伏在地上大哭,“你都已经做了,还不认,我……,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一阵嚎啕大哭,“姑母,侄女对不起你的关照之恩,如今没了清白,让我去死……”
高宸怒声喝斥,“你要死去外面死,别脏我的地!”
林岫烟吓得一哆嗦,不敢动了。
二郡王妃脸色难看无比,“老四,你这算什么?是想要逼死岫烟吗?”
仙蕙不甘心丈夫被泼污水,帮腔道:“林姑娘,想来你是害羞了些,单独和男子见一面,就有些想不开了。”
“四郡王妃。”林岫烟不敢抬头,又哭,“我不知道四郡王跟你说了什么,可是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是真的……”她扯了扯身后的裙摆,上面鲜血点点,“你看,你们自己看看,我真的已经是四郡王的人了。”
这是什么?元红?不仅仙蕙吓了一跳,屋里其他人也吓了一跳。
高宸怔了怔,继而反应过来,“谁知道是什么血!”
二郡王妃一来,就见侄女哭得梨花带雨,然后又见她头发衣衫微乱,身上还有斑斑痕迹,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再听侄女说被高宸毁了清白,高宸又不认,不由多添七分怒气。眼下看见侄女裙子上鲜血点点,小叔子还是不肯承认,话里话外,都是侄女故意做出这幅样子陷害他,不由气怒交加!
当即喝斥身边的妈妈,“带岫烟下去,检查一下,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若是侄女撒谎,自己给高宸赔罪;但若是侄女真的清白被毁,林家的人也不能由得高家随意欺负!
一个上了年纪的妈妈和两个丫头,带着林岫烟去了侧屋,厉嬷嬷也跟了上去。
片刻后,是厉嬷嬷回来回话的,“林姑娘的确不是处子了。”
此言一出,顿时好像惊雷般炸得震天价响!
不仅仙蕙怔住,就连高宸都怔了一下,“不是处子之身?”他心下觉得十分荒唐,“这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靠近过她。”
二郡王妃尖声道:“老四,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认吗?!”
厉嬷嬷沉吟了下,“二郡王妃,容奴婢说一句放肆的话。四郡王若是对林姑娘有纳妾的心思,纳了便是,也不算辱没了她,根本就用不着弄成这样。现在那林姑娘身上的痕迹,难说是怎么弄出来得,便是失了处子之身,也不一定是今天*啊。”
二郡王妃气得快要背过气去。
自己和高曦订亲不久,还没又进门,高曦就意外的落水死了。
因为父母害怕庆王府的权势,怕得罪,不敢取消这门亲事,最终让自己捧着高曦的牌位,嫁进了庆王府。十几年了,自己膝下没有一儿一女,没有任何和丈夫的回忆,守着最最难熬的望门寡。
平日里只当自己是个死人,念念佛,读读经,希望修一修下辈子的福气。可是白日黑夜漫漫无边,心里何尝不苦?何尝不痛?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远房侄女,有点慰藉,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