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公子’也是个极为精明的人,看到高靖宇眼中的神情,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急忙说道:“兄台,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看不起读书人的意思,只是眼下国家动荡不安,我实在看不得江南众多仕子这般‘国之将亡,安然自若’的样子,所以这才出口冒犯,兄台乃高风亮节之人,还请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他说完之后,竟然合扇向高靖宇深深的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见这家伙认罪态度十分之好,兼之马屁功夫又拍的极其到位,高靖宇也就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假惺惺的扶起他,抱了抱拳,微笑道:“呵呵……兄台真是客气了!对了,咱们聊了这么长的时辰,在下还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不敢,不敢!在下姓赵,字飞岩(燕)。”‘绝色公子’急忙抱拳恭敬的说道。
“嘿嘿……原来是赵兄,失敬,失敬!在下姓高,字靖宇。”高靖宇笑嘿嘿的笑道,脸上却并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
“原来是高兄,能够在这里认识你,在下真是三生有幸!”‘绝色公子’赵飞岩(燕)看着高靖宇说道,洁白的脸上顿时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伴着一抹绯红,眉眼间中竟有着说不出的妩媚。
“赵兄,客气,客气。”高靖宇微笑道:“呵呵……诚如赵兄所言,我的确不是个读书人。”见‘绝色公子’赵飞岩(燕)眼中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见他刚想要说些什么,高靖宇连忙摆手毫不留情的打断。
‘绝色公子’赵飞岩(燕)只得轻轻要着下唇,对他微微一笑,顿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编贝,那俊俏的样子,让高靖宇心里又是一阵魂不守舍,于是急忙转过头不去看他。
高靖宇心里却暗骂道:死人妖,竟然敢对老子放电?
虽然高靖宇内心十分的恼火,但人家态度这么好,自己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好不容易将心情从恶心中稍微调整过来,高靖宇再也不去看这‘绝色公子’赵飞岩(燕)的俏脸,出声说道:“赵兄,我虽然不是什么读书人,对于现在这种安于现状的生活也不是很赞成,但是我认为这怪不得他们,因为症结并不在他们身上。”
“不在他们身上?”‘绝色公子’赵飞岩(燕)微微的皱了一下秀眉,继续问道:“不知高兄此言何意?”
高靖宇缓缓地说道:“其实这很简单,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景象,是一个国家、民族民生的反映。而民生,则是更好的将一个国家、民族施政情况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而已。”
‘绝色公子’赵飞岩(燕)露出一个勉强能懂的意思,高靖宇也懒得对他解释,接着说道:“你现在看到西湖上的才子如织,才女穿梭的情况,正是这个国家舆论导向的结果。”高靖宇还是很不适应这个陌生的地方,所以直接将其称为‘这个国家’。
“舆论导向?”‘绝色公子’赵飞岩(燕)显然遇到了名词障碍,好看的眉头再次的皱了皱,那娇俏的一塌糊涂的样子,让高靖宇响起西子捧心的典故,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么恶心的比喻?于是他赶紧摇了摇头,将内心之中这个可怕的想法赶紧从心底赶走。
‘绝色公子’赵飞岩(燕)不明就里的看了他一眼,羞涩的问道:“高先生,你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何谓舆论导向?”
这小子学习起来还真有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现在竟然又叫起自己先生来了。想起先生代表的另外一种意思,高靖宇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做这死人妖的先生,那还不如请求上帝爆弄自己一次,总也好过天天看见他就反胃。
“赵兄,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先生好吗?”高靖宇忍不住皱了一下眉,看着他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对先生这个称呼,真的有些……有些过敏。再说,我现在才二十岁,你叫我为先生,都把我给叫老了。”
‘绝色公子’赵飞岩(燕)愣了一下,旋即答应道:“好的,高先生。”
高靖宇一脸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暗道:死人妖,老子越是不让你叫什么,你却偏偏就叫什么,真是死姓不改,你是故意的吧?
‘绝色公子’赵飞岩(燕)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于是白玉般的俏脸上立刻红了一片,急忙不好意思的对高靖宇笑了笑,便不再做声。
老子懒得跟你这小白脸计较,这还是高靖宇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之后,第一次跟一个外人说了这么多的话,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有的是时间胡天海吹。在这么个破地方,想找一个人来听自己唠叨这些事还真是有些困难,既然你愿意听,那我就浪费一些吐沫好了。
“所谓舆论导向,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宣传,只要掌握好了宣传的方向,造出什么样的舆论,都没有问题。你让这些仕子们歌舞升平,那他们便歌舞升平。你让他们慷慨赴国难,那他们便慷慨赴国难,一切都在于手段的灵活应用。”高靖宇淡淡的说道。
这‘绝色公子’赵飞岩(燕)果然是个机灵人,听完高靖宇所说的话,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兴奋的说道:“高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控制舆——”他话说了半截,便止住了,显然已经意会过来。
这小子倒是个人才,反应如此敏捷,而且懂得是话说三分的道理。不过高靖宇却冷冷冷冷的说道:“究竟是歌舞升平,还是国难当头,这些必须取决于当政者,而今虽是国难当头,这些仕子们却依然是歌舞升平,感觉不到一丝紧张的气氛,这就不能不说是当政者的失误了。”
高靖宇虽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只有一个星期,但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没有什么帝王为贵、权贵为尊的传统思想观念,见了比自己牛拜的人也绝对不会磕头跪拜,他的骨子里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倨傲,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可言。
事实上,这些话也只有他这个什么都无所畏惧的平头小子才敢说出来,其他人等,就算有所想法,给个胆子给他们估计也未必敢直接表达出来。